擦完汗,又换了一身衣服,徽君坐在榻上吃甜瓜。王沅这才主意到李湛还坐在一边,忙说:“陛下,你怎么不擦擦汗?” 李湛瞅了她一眼,不吭声,采青又急又委屈,她把湿毛巾奉给了陛下,但是陛下不接,她又不敢替陛下擦。 “好了,你下去吧。”王沅看她急得冒汗的样子说道。采青如蒙大赦,急急忙忙出去了。 王沅用温热的毛巾替李湛把脸上的汗擦干,李湛道:“你终于肯搭理朕了?”今日仿佛处处不顺,先是徽君不理他,接着就是王沅,一心一意看着女儿,半点都不管他。 王沅对他简直哭笑不得,“我没有不搭理陛下。来,吃甜瓜!”她亲自叉了一块甜瓜递到李湛手上。 李湛可能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说:“咳,朕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用过晚膳,他去了明光殿的书房,王沅安顿好女儿,认命的去给他当磨墨丫头。李湛在作画,刚开始还看不出是什么,过来一会儿才看出是一个小狗。 王沅笑道:“陛下,你这画的是小白?” 李湛点点头,继续画起来,他的画线条简单,有一种拙朴的气息在里面,很快就画完,并在左上角提上幼童嬉戏图。 王沅恍然大悟,“陛下,这是徽君与小白在玩呀。” “对啊,稚子心思纯粹无辜,让人看着心中欢喜。” 王沅也很喜欢这幅画,立刻就琢磨起来,要把这幅画好好收起来,以后等徽君长大了再给她看。 哪知李湛似乎非常欣赏他自己的画,等水墨干了后,仔细地卷起来交给了张让,“拿去裱好,挂在建章宫朕的卧房里。” 王沅深恨自己没有提早开口要下来,悔之晚矣。 又过了几日,就到了启程去清泉宫避暑的日子,自进宫后,王沅只去过一次,后来因为怀孕及余皇后过世,已经有三两年没去了,她对于这次去清泉宫满怀期待。 公孙柔嘉与她商量,“我们还住以前住过的那两座临水的楼阁。” “嗯,我也正要跟你说这个,这会儿带上了徽君,应该更好玩了。”王沅道。 临出发时,她们看到了胡端娘,心下诧异,“三皇子还没满三个月吧,她可真是心大。” 胡端娘的母亲扶着她上了马车,然后把三皇子抱在怀里跟着上了车,放下帘子,叹气道:“你说你怎么就不听劝呢,瑜儿还这么小,路上又颠簸。” “娘,您都说了多少遍了,您不烦我还烦了,从长安去清泉宫一天就能到达,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四公主才几个月大时,皇后也带她去过,那还不是好好的。” 胡端娘不耐烦地说。 李瑜哼唧两声,胡母哄起孩子来,顾不上胡端娘,她松了口气,心里埋怨母亲帮不上什么忙,还尽是不让她做这个那个的,清泉宫夏天避暑多舒服,而且陛下也在,说不定她还能趁机再怀个孩子呢。 马车经过一天的颠簸,在傍晚时分终于到了清泉宫。徽君在马车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反而没有晕车,这让王沅大为欣慰,叫醒了她,让人抱着她去了住的地方。 张丽妃这次没有选择离着李湛近的屋子居住,住在了离王沅不远的地方,用她的话说,“我早就不指望陛下的宠爱了,离着近些,徽妘徽君姐妹两个正好方便一起玩。” 帝后二人的居所自不必多说,胡端娘则选了最靠近李湛的屋子住,由于这次来的人不少,也有些嫔妃,像严婕妤与何才人两人选择了一起住。 行宫的日子悠然有趣,在月光好的时候,坐在回廊上吃着瓜果看月亮,还能抓萤火虫,徽君玩得不亦乐乎。王沅感叹道:“当初我们来的时候,还没有徽君,现在徽君都能跑能跳了,这日子过得太快了。” 鼠尾笑道:“是啊,娘娘,当时咱们还指着牵牛星骂牛郎呢!” 采青也记起这事来,捂着嘴巴直笑。王沅看着她们两人,心里一动,道:“你们都是大姑娘了,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什么想法,尽管跟我提,不必害羞。” 去年冯皇后放了一批宫女出宫,王沅就问过她们,但是她们都没有出宫的意思。 采青道:“奴婢是孤儿,出宫也不知道去哪里,情愿一辈子跟着娘娘,若是日后娘娘嫌我烦了,把我给五公主也行。” 鼠尾是灾年家里青黄不接,爹娘实在没办法了才卖了她,“娘娘,奴婢实在是怕过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在这宫里吃穿不愁,奴婢觉得很好。”她进宫早,比采青想得多一些,“不过待奴婢年纪大了,还是会被放出去,只能现在多存点钱做养老本。”嫁人她不太敢指望,因为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