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坐着喝茶,见她过来,瞟了一眼,道:“哟,我还以为你会留在公孙修容那里用膳,让太子殿下等你呢!” 公孙莲整整衣服,从容地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不急不缓地说:“陛下对太子殿下学业很看重,不可轻易旷课,这会儿太子还在上课,公孙修容是我族姐,她身子微恙,所以我才会去探望她。” 秦氏轻哼一声,她实在是看不惯这个弟妹,公孙莲是余家发达后娶进来的,出身大族,父亲更是当朝御史大夫,与冯熙同为辅政大臣的公孙敬。但却没什么用,在大事上一点忙都帮不上,甚至还试图撇清关系,现在余家否极泰来,这公孙莲又安安心心地做起冯家二夫人来。而且现在余家是二弟余寿当家,公孙莲在府里的地位已经超过了自己,在外交际时,别人奉承地也都是公孙莲,秦氏只能生闷气,偶尔说几句酸话,但公孙莲根本不放在心上。 过了不久,李顼从文思阁回来。秦氏与公孙莲忙起身参拜他,恭声道:“参见太子殿下。” 李顼上前一步,扶起她们,“两位舅母快快平身!”并亲自扶着她们入座。秦氏受宠若惊道:“殿下您太客气了。” 李顼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两位舅母,再想想过世的母亲、外祖父母及大舅,不觉得对这两位舅母更是慕濡,道:“舅母与我是至亲,称呼我为殿下太过生疏了,不如直接唤我为顼儿。”秦氏与公孙莲依言唤他为“顼儿”。 李顼在文思阁读书,渐渐知晓政事。冯熙病逝,父皇解除冯家人的兵权,在重要的官位放上了石家人与余家人。可见父皇是不满冯家专权,而他也不必再担心冯皇后抚养的三弟会取代自己的太子之位。更重要的是母族余氏重新受到重用,父皇这是在为他培养自己的势力,现在余寿担任卫尉,掌管建章宫的卫兵,李顼几乎每日都能见到二舅父,这样他心里更加的放心。 他很亲热地招呼两位舅母,留着她们用午膳,对待公孙莲尤其亲切,与她说起余寿在宫里的事情来,“舅父每次见到我,必定要关切地询问我的饮食起居来,其实我已经这么大了,但舅父就生怕我吃不饱,穿不暖。”李顼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很享受余寿的关心,因为他知道余寿对他的关心出自真心。 秦氏在一旁坐着心里很不好受,她夫君余嘉身为长子,本该是更得陛下与太子看重,却遭了横祸,现在苦尽甘来,只能白白看着妯娌风光,那委屈心酸的泪水就忍不住流下来。 李顼见大舅母突然落泪,忙问道:“舅母,您这是怎么了?” 秦氏泣道:“妾是想起了公爹与婆母来,如今咱们余家总算是熬出头了,可是他们却再也看不到了。” 经她这么一提,李顼也想起外祖来,忍不住流泪。 公孙莲心里叹气,只能打起精神来,劝道:“殿下,乐成侯夫妇若是在世,肯定不希望您这么伤心。” 秦氏边擦眼泪,边说:“顼儿,舅母有一事要跟你说。” 公孙莲直觉不对,忙打断道:“大嫂,还是先用膳吧,膳食凉了,顼儿吃了对身子不好。” 李顼正是觉得这个大舅母可怜,摇摇头,道:“膳食凉了就让下人们重新上,没关系的。大舅母,您到底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秦氏道:“乐陵侯夫妇与我夫君其实是冯家逼死的啊。” 李顼大惊,问道:“大舅母,此话作何解?” 秦氏详细地说起来,“乐陵侯夫妇与陆家是因着施祝诅之术加害冯氏因而致死,但当时夫君曾跟我说过,夫人与小妹是有谋划过,但因皇后娘娘不许,所以没有实施,但后来在冯家的施压下,直接定罪了,而且那冯氏当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嫔妃,公爹婆母他们根本罪不至死。还有我夫君余嘉,只不过是贪污了一点钱财,本来已经筹够了钱补亏空,但是冯家不愿意放过他,逼着我夫君只能去自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