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一点好,苏翘性子活,讨人喜,和谁都能熟络起来,认识人多了,消息自然就灵。 苏翘了解季念的脾气,想想她的话也有理,答应得利索:“好,那我帮你问问有没有好地方。” 季念很快道:“不用多好,城外吧。” “城外?”苏翘眨眨眼。 “嗯,住在城中太过水深火热,”季念开玩笑般,“还是城外好,清静些。” *** 后来苏翘晲她一眼,动动嘴想说什么,憋住了,只问她要不要一道去觉春楼。 季念蹙着眉把辛辣的姜汤饮尽,只道有些事,随后两人一同出了苏家,在庆夕大街分头而走。 季念算着时辰,回了季宅。 到后没进去,只戴着帷帽站在门外,和人说要找沈姨娘。 外面的下人面生,应是新来的,瞥了她一眼后才进去传话。 季念在外候着,想起了苏翘后来整个早上都憋着话的样子,其实苏翘什么都不说,她也大致能猜到。 这些年她赚得多,却因为各种缘由没能留下多少,“给你自己留点”这种话苏翘说了不止一次,可一次苏翘意外在某地撞见她后便不再说了。 许是不忍心说出口了,又许是知道,说了亦无用。 思绪被脚步声打断,季念抬眼望去,不想朝她走来的不是沈婉,竟是嫡母江又莲。 季念皱眉,她先前说要找的沈姨娘,便是她的生母沈婉,现下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姨娘不可和正妻同桌,她特意这个时辰回来,就是不想让多余的人知道。 可如今江又莲出现在这里,便是猜到屋外的人是她了。 无意避开,季念撩开帷帽的垂纱,行礼道:“大太太。” 江又莲看上去并不惊讶,颔首:“你与侯爷的事家中都听说了,你可还好?” 听上去是关心的,可季念却未从江又莲冷漠的脸上读出半分忧心。 季念垂眸:“大太太费心了,女儿一切都好。” 方才来时江又莲停步在门内,如今被她身边的大丫鬟扶着,始终未踏出宅子。闻言,她掀眼掠过季念一身素淡的打扮,道:“既然你都好,有些话便别怪我说得难听些。” 季念目光落在两人中间不高不低的门槛上,积压几日的疲惫袭来。 江又莲睥睨着她,语气又冷了几分:“你可知你与嘉裕侯说和离便和离,将你爹与我置于何处?自古以来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既给你福气你不愿享,此后落魄潦倒,你也别想着回来求,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传话的下人再傻,也认出了面前这位就是季家那位庶出的三小姐,低着头心中一阵唏嘘,话虽如此,但何至于说得如此难听。 季念始终不置一词,直到沈又莲将话都说完。 “大太太是告诫我,季家早已不是我的家,别再像今日一样想着要回来,”她抬眸,“可大太太如何觉得,我今日是来求您的?” 江又莲被她问得一愣,刚要开口,季念又道:“女儿不孝,今日特来告罪,见完沈姨娘,自会离开。” 她语气淡淡的,明明是在认错,却没有一句像在示弱。 江又莲蹙眉,被顶撞般一阵不适,但又不好说什么。身后有人赶来,她转过身,睨了一眼姗姗来迟的沈婉,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江又莲走后,一向柔弱的沈婉却是三步并作两步迈出,握起季念的手。 一个字都没说,沈婉的眼圈已先红了。和离的事闹得这么大,她自昨日听说后,一夜没睡着。 沈婉握着她上上下下的看,许久才细声哽咽道:“又瘦了一大圈。” 季念温声安慰了沈婉几句,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