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多谢妈妈费心了。” 她彬彬有礼地向着马妈妈微一颔首,转过头来,却是冲着翠衣一个冷脸儿,“不管你之前是伺候谁的,既然太太把你给了哥哥,你便该一切以哥哥为先。才刚姨娘说那些话时,黄妈妈那里尚且知道要过来替哥哥辩解,你为什么要拦着黄妈妈?!” 那“费心”二字,早叫翠衣心里发了毛。马妈妈为什么把她调到大爷身边,原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如今被大姑娘暗地里点着,由不得她后背不生寒,只捏着手讷讷道:“奴、奴婢只是……奴婢是怕妈妈跟姨娘顶撞起来,叫、叫大爷难做……” “怕大爷难做,便宁愿委屈了大爷,默认下大爷没做过的事?!”珊娘冷笑一声,“好个忠心的丫头!” 她扭头转向看热闹的侯瑞,“这原是哥哥院子里的事,不该我多嘴的,只是,哥哥终究是我哥哥,哥哥这里有什么不好,便是不关我事,看着也叫人别扭。正如哥哥所说,我是西园里出来的,对规矩什么的,自然看得比较重,所以还请哥哥多担待了。” 她向着侯瑞福了福,冲着三和等人招呼一声“我们走”,便领着她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侯瑞看看马妈妈,从靠着的门框上站直身子,又拍了拍衣袖,转身才刚要抬脚,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回头冲他的奶娘道了声:“别给我等门,今儿我未必会回来。” 黄妈妈一怔。她家大少爷一向我行我素,便是整晚不归,也从想不到跟人主动招呼一声的,这竟是头一次…… 等大少爷的身影消失在西角门外,黄妈妈这才扭回头来,看向马妈妈。 只见马妈妈仍死死盯着远去的大姑娘的背影,那张马脸黑得似能滴下墨来一般。 晚间,泡着澡的珊娘忍不住把自个儿全都埋在洗澡水中。她食言而肥了。明明说好不管这府里的闲事的,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叫她不去管那些她看不顺眼的事,果然真的很难…… 算了,管便管了,不然这乱糟糟的一团,也难以叫她平安度日。 至于…… 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林如稚……那个她前世并不知道其存在的木器行……这一切,又代表了什么呢?! 虽然珊娘总盼着这一世不会再重复上一世的可悲,可真正发现事情真的和她所知道的上一世不同时,她却忍不住又有些心慌。 林如稚的出现不同于上一世,那么袁长卿呢?他还会跟上一世一样吗? 但愿不一样。 也……但愿一样。 第二十四章 吃亏是福 珊娘把湿漉漉的脑袋探出她那半人高的柏木大浴桶时,李妈妈正拿着条毛巾过来。见状,忙不迭地将那条毛巾盖在她的头上,嗔着她道:“姑娘不是说只泡一泡的吗?竟又淘气。瞧瞧,头发都湿了,当心冻着!” 珊娘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此时她们正在春深苑二楼的起居室里。 珊娘不仅改造了她这绣楼的一楼,也把二楼作了改造。 二楼和一楼一样,也是一排三间屋。从西侧的楼梯上来,便是一排有着美人靠式栏杆的前廊。原本那三间屋的门全都是对着这前廊开着的,珊娘让人在屋内又开了相通的内门,将三间屋子从内部联成一体,然后把那西间作了茶室,中间仍做卧室,而把角落里的东间,改成了她的起居之处。 这起居室并不大,珊娘的梳妆台就放在南窗下,东墙下则设了一张软榻,北窗下,便是她辛辛苦苦从西园里带出来的柏木大浴桶——此刻,她便泡在那只大浴桶里。 至于那面将要做成玻璃屏风的猫趣图,珊娘早已计划好,将来就放在这浴桶的前面。 只是,此时屏风还尚未做成,李妈妈怕冻着她,便在起居室里燃了好几个熏炉,又叫六安把那茶炉也给搬了进来,一边替屋子里加着温,一边给珊娘烹着茶。 这会儿,原正看着茶炉的六安被五福赶到了一边,只捏着手,无措地看着五福。 五福则板着一张脸,以不必要的大力用力扇着茶炉,一副“快问问我为什么生气”的模样。 三和倒是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