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跑了进去。这一会儿应兰风已经接了李贤淑下轿,李贤淑双脚落地,又把应怀真抱入怀中,应怀真探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府邸,又把脸埋在李贤淑怀中。 应竹韵又叫小厮们把他们随身带来的物事一一搬抬进府内,道:“先跟哥哥说声,你先前住的那院子有些狭窄,我便叫人另外给你收拾了一重院子,虽然有些简陋,以后东西之类再慢慢地添加就是了,哥哥跟嫂子侄女儿且先住着。” 应兰风道:“劳烦三弟了。” 应竹韵笑道:“都是自家兄弟,说什么见外的话?哥哥只别嫌我做事不够周到就好了。” 说话间,里头果然有仆妇抬了轿子自角门出来,李贤淑不由笑道:“我倒是不习惯这些,自个儿走就是了。” 应竹韵道:“嫂子还抱着怀真侄女儿呢,再说进内院还有段路程,少不得委屈些。” 李贤淑见他口灿莲花,十分地会说话,便笑道:“三弟果然是个会办事的,倒叫我不好意思了!”说着就也上了轿子先行入内。 应兰风随着应竹韵入内,他们一家子才回京进府,按礼本是先要去见过应老夫人的,不料里头有丫鬟出来传话,说:“老夫人说了,近来有些身子不适,所以早早儿睡下了,天又这样晚了,二爷一路上赶路必然劳累,自家人就不必太多礼节,还是早些歇息,明儿再见罢了。” 应竹韵便道:“既然如此,哥哥就先去见过父亲罢了?” 当下两人便去应熙的书房,应老爷却正好在等着,小厮通报了,就传了两个入内。 应兰风依规矩行礼,应熙将他上下一打量,道:“在外历练了四年,果然是大有不同了。今次承蒙圣恩回京,若有派遣,还当尽心尽力为朝廷效忠才是。” 应兰风一一应答,应熙又问:“今日有些天晚了,就只见见你也罢了,反正如今是回来了,见面儿的机会也多着……” 应兰风统统称是,应熙觑着他,半晌不语,隔了会儿才说道:“你虽人在泰州,然而自从年初,却听了不少又关你的传言……那首相赠林御史的诗,真个儿是出自你的手笔?” 应兰风闻言,不由一顿,应熙蹙眉道:“怎么?” 应竹韵在旁便笑道:“父亲怎么这样问,那不是哥哥写得还能是谁?林御史不也是这样说的么?如今街头巷尾无人不称颂呢。” 应熙哼了声,道:“用你多嘴?我可问你来着?” 应竹韵便收声不语,应兰风才道:“父亲容禀,那诗的确是出自儿子的手笔,只不过得来的有些奇异,是自梦中偶然得了的。” 应熙一怔:“哦?竟有此事?” 应竹韵不由也聚精会神,应兰风笑道:“我原本也不知……是怀真在侧叫醒了我,说我正说梦话呢,才得以把此诗录了下来。” 应熙听了,沉吟不语,应竹韵拍掌称奇,笑道:“好好好,原来这诗竟也是有来历的,怪不得我看着怀真只觉得她灵透聪慧非常……果然是个极聪明过人的好孩子,哥哥真是大有福气!” 应熙听到这里,眼神略有松动,才慢慢地又问道:“怀真是几岁了?” 应兰风道:“五岁了。赶明日带她过来见过父亲。” 应熙琢磨了会儿,道:“也好,我这里没有事了,你就先回去吧……若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你三弟说,如今家里是他管事。” 应兰风道:“儿子知道,三弟谨慎妥当,早已安排妥当。” 当下两人起身辞别了应熙,刚出院门,应竹韵笑道:“父亲就是这样,心里替哥哥欢喜着呢,年初当林御史传出那首诗后,一时之间京城纸贵,但凡有些儿交往关系的,都来府上跟父亲寒暄呢,如今见了面儿,却只轻描淡写地。” 应兰风听到“林御史”三个字就觉皮肉发紧,只好应付笑道:“我竟全不知道还有此事。” 应竹韵道:“大哥今晚上在礼部值夜,应是不回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