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他自忖自己的仕途只怕越发会艰难,虽然不再轻言放弃,然而也要为自己做了点儿打算,加上李贤淑说府里住的艰难,他便想着不如趁机搬出去罢了。 只是近来府里正筹划老太君的生日,人人各行其事,十分忙碌。 应兰风跟李贤淑商议了一番,觉着好歹给老人家做完了这个生日再议此事不迟,免得又另生波折。 应老太君做寿这天一大早,应公府就开始忙碌,天刚明,满朝文武各色官员的车驾便鱼贯来到,其他的威武将军府,武安侯府,锦宁侯府,忠义伯等各府里都有专人前来贺寿,除此之外,庆王府跟肃王府竟也派人送了表礼过来……委实排场非凡,极为热闹。 府里又安排了戏班,热热闹闹地连唱了三天大戏。 对应怀真而言,这种场面可谓是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了。她前世因应兰风身居高位,故而其华美盛大,竟比此刻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不管见了什么都只是懒懒淡淡地罢了。 但对李贤淑而言,却是目眩神迷,眼花缭乱了,几乎不知身在何处。 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奢侈靡费的排场,又是那么多的达官贵人齐齐蜂拥而至,各家的女眷们也都打扮的珠光宝气,不是几品夫人就是某某诰命……李贤淑一时几乎连话该怎么说都不知了。 等稍微定了定神,才看见许源领着好些丫鬟婆子,泰然自若地颐指气使,又去逢迎各家的贵妇名媛们,其灵巧自在,游刃有余,简直让李贤淑大开眼界。 从这等空前的大场面里,李贤淑才亲见识到许源的不同凡响之处,那份鹤立鸡群宛若能指挥千军万马似的气势,简直不似一个后宅妇人会有的风度。 李贤淑捏着帕子,凝眸暗看许源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知为何竟有股微微地热血涌动,一时竟说不清那是何种滋味。 李贤淑在前厅之时,应怀真却受不住那股闹哄哄的气息,那满眼的笑脸满耳的笑声让她不由想起前世的种种,虽身处锦绣堆里,胸口却阵阵地发闷,终于趁着老太君正搂着应春晖跟各家太太姑娘们说话的功夫,便偷偷跑了出来。 远远地一直跑到花园里,耳旁没了那些说笑聒噪的声响,又嗅着扑鼻而来的花香气,整个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正觉舒心的功夫,便听到有人惊喜地叫了声,道:“小怀真,你怎么在此?” 应怀真听了这个声音,便知道是郭建仪,她暗自挑了挑眉,心道:“真真是狭路相逢!”慢慢回过身来,才要说话,整个人忽然似被雷殛了一般,僵冷原地。 郭建仪正笑着向旁边招呼,道:“小绝快来,不是整日家要见我二表哥么?如今倒先见着他的女儿了……” 应怀真手脚都不能动弹,连眼珠子也像是冻住了一般,眼睁睁地就看到有个人自花丛后徐步出来。 他走前了两步,将应怀真从头到脚略一打量,淡淡冷冷地说道:“是个小丫头。” 应怀真心想:这才是狭路相逢。 ☆、第 38 章 这来人一身白色的缎子服,发端镶着一颗无瑕明珠,浑身不染纤尘,有飘然出世之姿。 一张脸更如霜雪,双目像是浸在冰水中的黑水晶,明澈里透出几分寒意。 跟郭建仪两个站在一处,虽然都是身负稀世之才的俊美少年,但一个好像孤高冷月,一个却似暖阳,迥然不同。 这人自然便是应怀真的“心腹大患”,——凌绝。 两人刚刚照面,只听凌绝哼了声,道:“不过是个小丫头。” 虽然如今的他不过是个稚嫩少年,那副略带高傲冷意的口吻却似一个信号。 应怀真脑中走马灯似的浮现许许多多昔日相处的场景,渐渐地那马灯越转越快,又像是彼此撞在了一块儿,令人眼晕头昏,胸闷憋气,而她耳畔也有许多嘈嘈杂杂的声音涌了上来,争先恐后似的挤逼。 应怀真此刻只觉自个儿如溺水之人,被一波一波的巨浪包围推挤,眼前金星乱闪,胸口的那股子闷气也越发涨的难受,层层叠叠,令人难以承受,终于“哇”地一声,竟是忍不住吐了! 郭建仪早见她脸色不对,正到了跟前查探,才问了一声:“怀真你如何了?”就见她涨红着脸,双眉微蹙,张口竟是吐了。 郭建仪自是想不到会出现这情形,顿时就被秽物弄脏了半幅袍摆。 不料方才凌绝见他上前来,便也跟着走前两步,本正高冷地斜睨应怀真,谁想到会有这一出?当下躲闪不及,也遭受了池鱼之殃。 凌绝先是愣怔,仿佛无法置信一般,然后双眉紧皱,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凌绝退后三尺,旁边郭建仪却反而着急地上前,忙蹲下身去扶住应怀真,又惊又忧地道:“这竟是怎么了?好端端地……” 见应怀真唇角仍沾着些许秽物,脸色且还大不好,就忙又去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来,轻轻地为她擦拭干净,一边仍紧锁双眉喃喃道:“是吃坏了什么不成?”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