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贤淑听见“小笛”的名,惊得猛地抖了一下,瞬间浑身发冷。 应怀真仰头看她问道:“娘,你怎么了?” 李贤淑却并不回答,只红着眼睛忍着泪,咬牙切齿地说道:“造孽,真是造孽呀!” 应怀真有些害怕,便又叫她,李贤淑回过神来,抬手摸摸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几下,道:“没事……阿真不用问,也不用怕,横竖就算是做了鬼,也不是找咱们的……”后面一句自然不肯让应怀真听见,只是说着,又想起小笛那样凄惨的样子,不免又落了泪。 李贤淑虽没有说此事究竟如何,后来应怀真却从丫鬟们口中打听到了。 那些丫头们私底下议论纷纷,都说小笛可怜,是许源太过强横霸道才逼死了她,而许源为了堵她们的口,反假做慈悲,赏了好些银子给小笛的家人。 许源暗地里却只是大骂小笛不识抬举,自寻死路,又想起那日李贤淑前来给小笛说情,不免又牵连恨上了李贤淑,私底下跟贴身的丫鬟只道:“竟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我是听了二爷的话可怜她,才跟她交往的……可知因跟她相好,让老太君跟太太很不待见我?她不思感激,反倒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还跑来说我的嘴呢,实在不知高低!” 因又仗着老太君跟应夫人也不如何待见李贤淑,又知道她们可怜杨姨娘,就特意又叫丫鬟,拿了些上好的燕窝送到杨姨娘屋里,特意嘱咐了让她补身子。 且说杨姨娘得了这一大包的燕窝,颇有些惶恐,因许源素来是个朝上看的人,那几年应兰风又不在府内,杨姨娘竟似失了凭依,只仰仗老太君跟应夫人的恩典罢了。 许源更不把她放在眼里,先前并不曾从许源手里得过什么好儿,忽然间见她如此慷慨,竟有些受宠若惊了。 倒是应蕊看了这些,着实高兴了一回,便说道:“娘你好歹也吃些补一补才好。” 杨姨娘笑道:“我哪里受得起这个?何况平白无故地送了东西来,你三婶子又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我怕她私底下又打什么额外的主意呢?” 应蕊道:“娘你是多心了,我倒是听说前些日子三婶子跟那屋里的闹翻了,所以三婶想借这个来气气她也是有的。” 应蕊说着,就指点李贤淑那院子。 杨姨娘忙打下她的手,道:“你又来口没遮拦了!见了她只好叫‘母亲’,万万不能失礼可知道?” 应蕊翻了个白眼,心中很不以为然,却不做声而已。 杨姨娘看着那一大包燕窝,思来想去,忽然想到:应蕊无知,得罪了李贤淑却不思悔改,偏偏许源又拿了这些东西来,若给李贤淑知道,必然更是愠怒的……如此一来,她何不借花献佛,顺水推舟地把这些东西送给李贤淑呢? 杨姨娘打定主意,便把包又包好了,应蕊见她动作匆匆地,不由问:“娘你怎么要放起来,为何不熬了吃呢?” 杨姨娘道:“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么好自己吃?” 应蕊极为聪明,见状便猜到她或许要送人,忙问:“你又是要给谁?” 杨姨娘不敢说是李贤淑,生怕应蕊不高兴,然而应蕊见她面露犹豫之色,即刻就猜到了,当即叫起来:“你要给她?不成!” 杨姨娘只好劝慰,道:“你这孩子,为何越发不懂事了呢?不管老太君,太太如何疼你,但毕竟她才是你的正经嫡母,将来若轮到婚嫁,也是她做主的……你如何不好好地恭敬对待她?你且看看你佩哥哥是怎么个光景,如何不学着些?” 应蕊听到提起应佩,更是恨说:“不必提他,我算是看透了他了,真是个靠不住的!” 杨姨娘道:“你住口,你哥哥做的才是正理呢!你嫡母又不像你三婶那样厉害不近人情,前些日子她帮着管家你难道没看出来?多少人明着暗着称赞呢?你若真心待她好,她必然也当你是亲生的一般……你看佩少爷不是每日都高高兴兴地?上回因为你跟怀真打架,已经惹得她很不高兴了,如今好歹得了这些好东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