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心里诧异,便忙赶上几步,叫道:“娘。” 李贤淑见是她,便止住步子,知道她是去老太君那边会凌夫人了,便强作笑容道:“见过凌夫人了?如何这般快就出来了?” 怀真便道:“我因身上不大自在,老太君叫我回去歇着……娘,你去看过三奶奶了?她可怎么样呢?” 李贤淑听问,面上忍不住又浮现哀戚之色。怀真不免有些惊心,便忙又问。 李贤淑本来不想叫她知道,生怕吓着她,如今见她只是追问,才叹了声,忍着泪道:“叫我看……你三婶娘的情形……竟是不中用了。” ☆、第 143 章 原来先前许源因为一心求子,寻了无数的偏方来用,然而那些方子毕竟良莠不齐,有的且同她的体质不衬,吃来吃去,未免伤身,只是自己并不知情,还以为大有效用罢了。 忽然因应玉私恋李霍之事,许源先是恨她自甘堕落,竟私自看上了商户之子,正气得半死,谁知立刻又是和亲的事儿,顿时雷霆万钧般,越发痛心彻骨,折损了精神。 所谓“病来如山倒”,这身子顿时便亏了下去,这才忍痛舍了那些偏方的药,只请了太医来精心调理,谁知到底伤了根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了的。 然而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当儿,竟传出了喜莺有了身孕的消息。 喜莺本是许源的心腹的丫头,因为要绊住应竹韵的心,只别叫他一意地在留芳姨娘跟些什么外头鬼混,索性才把喜莺捧为姨娘的。 起初许源也自是防备着,不管是留芳也好,喜莺也罢,只要跟应竹韵行了房事,暗中都会弄些避子汤给她们喝,留芳也罢了,喜莺因是心腹,自然懂得许源的心意,每一次不用人送,反自己熬了喝,也是叫许源放心之意罢了。 且喜莺因知道许源善妒,为免许源忌惮自己,虽得了应竹韵的喜爱,她却并无一丝娇纵妖调,更不曾恃宠而骄,反而仍克己勤勉行事,把许源伺候的很好,因此许源倒也欣慰。 不料近来,不知为何,喜莺竟怀上了,且已经是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许源听说这消息,只觉得头目森森,浑身寒意,彻骨冰凉。 偏喜莺跪在地上,一边儿磕头请罪,一边儿求饶恕,说得委实可怜见儿的。 许源心里有气,待要发作,又有些没什么力气,只是气喘。不料应竹韵回来,正好儿见了这一幕,不免又怪许源太“拈酸吃醋”,许源一个字儿都还没说,应竹韵已先把喜莺护得紧紧的,生怕她受了半分委屈。 更是把许源气得死过去。 这样几重山似的压下来,许源的身子又是不好,顿时便更弱了几分。 且说因为应玉之事,李贤淑只怕许源心内记恨他们二房,因此向来也不大过来……近来听闻有些着实不好了,才忙过来一看,惊见许源瘦的可怜,神情委顿,早不似原本她才进府时候那个飞扬跋扈的三少奶奶了。 李贤淑一看,先掉下泪来,又怕不吉利,不免强忍着,又劝慰几句,许源神思恍惚,瞪着眼睛看了她半晌才认出来,却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李贤淑知道不能多扰她,便起身出来,吩咐三房内的人,疾言厉色地说道:“如今三奶奶病的这样,你们一个个都打起精神来,好生伺候,别叫我看到有一点儿马虎的,若有半分偷懒怠慢,我可不饶!” 之后,又详细问过了这段时候请太医以及用药等事,正说着,就见喜莺走来,行礼道:“二奶奶。” 李贤淑看向她,见她倒是养的颇为丰腴,比先前倒是更加标致了些,便一笑,道:“你们奶奶病的那样了,倒是辛苦你还要照料她,我听说你有喜了?且多保重呢。” 喜莺听了,脸上一白,便低了头,小声道:“我也不曾想三奶奶竟病的如此了。” 李贤淑心中有气,才说了那一句,还好历练这数年,底下的便压住了,便只又安抚了几句,才去了。 怀真听李贤淑说罢三房的情形,也觉惊心,怔了半晌,便道:“这才多长的时间,好好一个人,就病的如此了?” 李贤淑出了会儿神,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心跳,待要说什么,又咽下去,便挽住怀真的手道:“不说这些了,跟娘回屋去罢。” 怀真看着李贤淑,知道她有心事,却不愿说,心里一琢磨,便隐隐地猜到了几分。 娘儿两个手挽着手往回走,怀真心中思忖了会儿,便问道:“娘,三婶娘原本是何等刚强厉害的一个人,怎么竟会落得现在这般田地?” 李贤淑闻言,微微冷笑道:“你没瞧你三叔的为人么?他别的……论行事之类,委实是没得挑,然而就是太随性了,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