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又叫送茶。不多时,两人都洗了手,便对面而坐,只饮茶吃过点心,竹先生才回过神来。 怀真便不敢再提那噬月轮,只问道:“先生,我近来读了几本书,看到华佗曾用丁香、百部等物制作香料,用以预防大疾,李时珍用线香,熏诸疮癣,且内服能解药毒,都是典籍上记载,可是真的?” 竹先生笑道:“这自然是真的,有的香料,本身便是一味药材,只要调配得当,运用得当,自然便能治病了,如何,你怎么看起这些书来?” 怀真道:“无意中随便乱看的。” 竹先生道:“原本以为你是随便好玩,如此,改日我再送你几本别的书罢了。” 怀真大喜,忙起身谢过。竹先生乃又说了几句话,便才辞去了。 如此,到了第二日,熙王府派人来接怀真跟应玉前往,怀真几乎忘了有此一事,只好怏怏地收拾了,便同应玉前去。 车行路上,两人说了会儿话,怀真便问道:“你可好些了?昨儿你说头疼,我心想今儿你若还是头疼,咱们便不来了。” 应玉笑道:“哪里是头疼呢……”想到竹先生的“心病”之说,忍不住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呢?近来,谷二姨跟我爹商议着,要给我定一门亲呢。”说着,复又微微地冷笑了。 怀真一惊,问道:“我果然没听说这话,是要定什么人家?” 应玉说道:“像是二舅舅在外认得的……说的天花乱坠,竟似满京内独他们一家最好似的,我爹也有几分动心。” 怀真试着又问:“那你可跟三叔父说了……你的心事?” 应玉道:“我如何没说?回来之后,爹对我倒是很好,我抽空便跟他说了,他只说要回头再跟老太君等商议……不料这两日,便透出风来,说给我找了个更好的。” 原来应玉因为和亲之故,虽然沙罗被灭,她便“顺势”被唐毅带回来,外头懂事的,都觉着高兴,毕竟不用再送大舜女儿去外面和亲了,但是有那些最爱无事生非之流,便未免编排出些不好听的话来。 应玉隐约有些耳闻,只不放在心上。她因心仪李霍,年纪又大起来,历尽劫波后,心想这会子倘若许源还在,只怕立刻就会遂了她的心愿,毕竟是亲生的母亲,何况李霍如今又大非昔日可比……怎奈应竹韵又新娶了谷晏珂,便又生出变数来。 怀真却也知道,谷晏珂跟李贤淑不对付,自然不愿意应玉再嫁给李霍了,想把她许配给别的人家,倒是情理之中。 只是应玉始终心系李霍,却叫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想着,听应玉道:“外头都赞谷二姨温柔识大体,我却觉着,不是那么一回事,你不去我们三房,因此竟不知的,喜莺姨娘生的孩儿,如今谷二姨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呢。竟叫他们母子两个相见也难,喜莺有苦无处说……我看着这幅模样,又觉好笑,又觉可怜。” 怀真更不好在这上面插嘴,便只道:“倘若真的给你说了更好的,倒也使得,然而……”因为想到谷晏灏的为人,心中总觉得不踏实,就说道:“竟要让佩哥哥跟春晖哥哥在外头仔细地打听打听才好。” 应玉却不以为意,说:“打听什么?就算是个皇子皇孙,我也是不嫁的,我横竖已经扛过一次了,难道这一次我娘不在了,我反而要从了他们不成?” 怀真见她说的坚决,才道:“你放心,倘若姐姐你打定主意这样,我也一定帮你。” 应玉心中感激,便将怀真拥住,道:“好妹妹,有你这句话,我死了也足了。” 怀真忙啐了两口,不叫她乱说。 两人说了一路,眼见便到了熙王府,应玉便又打起精神来,笑道:“王妃倒是多情,巴巴地请我们过来,先前我听闻她做了王妃,还以为从此不理会我们了呢。” 怀真道:“她是个缜密有心的人,不比我们都傻傻呆呆的。” 应玉笑道:“我傻傻呆呆的倒也罢了,难道你也是?” 怀真道:“我大概是瞧着聪明,实则是个最傻的。” 两人说笑着,后面丫鬟已经先下车过来接了,王府内也自有人迎了出来,便送两人进府而去。 入了府内,见了熙王妃郭白露,便双双行礼,又见在座的还有几个或相识或面生的姑娘奶奶们,怀真才知道郭白露还请了其他官宦大家的小姐夫人们,不由松了口气。 众人便坐着说话,倒是热闹,因又见应玉在座,有人便不免问起沙罗国的情形来,应玉因先前受了小唐的叮嘱,便只说道:“一路被人护着,外头发生什么,一概不知道。” 众人见状,便也不再追问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