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兴的,自打我出生到如今,今儿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死了也是值得了。” 怀真震惊抬头,却见应玉双眸微光,面上似也隐隐生辉一般,同她前几日的恹恹散漫,判若两人。 怀真心惊肉跳,竟不知要如何说才好,想了许久,双眸却悄然湿润了。 怀真自然知道李霍是个真心实意的人,并不是那等爱拈花惹草、负心薄幸的,应玉虽然不顾一切作出这事来,令她很不敢苟同,然而……应玉若真嫁了李霍,却的确是一桩好姻缘。 ——并不是天底下所有女子,都如她一般,会遇到一个克自己的煞星。 怀真本来想斥责李霍跟应玉一番,毕竟这般胡作非为,绝非正理,何况对应玉来说,又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可以修成姻缘的了,她偏偏铤而走险,作出此事。 可是听了应玉方才这一番话,却叫怀真哑口无言了。应玉虽口口声声说怀真不懂得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但是她却又怎么知道……应怀真曾也有过似她这般,仿佛飞蛾扑火般的热烈之时。 只因看着那一道光亮,便头轰脑热,不顾一切。 最后,果然如愿以偿,得了一个自取灭亡而已。 当然,应玉不至于,因李霍不是凌绝。 怀真思来想去,反而无语了,便只笑了笑,道:“罢了,我又何必多说,我自己尚且一团儿乱,又有何资格能说别人呢。” 应玉因心里一团花开似的,听怀真这般说,便挪到她身边儿来,举手将她抱住,道:“你何必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然,方才也不至于拼力挡着那凌公子了……另外,你又哪里是一团乱呢?你如今得了个天底下第一的好夫婿,不偷偷地喜欢,反倒说一团乱?” 怀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罢了,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应玉笑了笑,想到方才在李宅的种种情形,一时也不曾开口说话,只是眼波闪烁,唇边含笑。 不料怀真抬头看了她一眼,忽见应玉脸上微红,双眸迷离,竟是掩不住的欢愉似的。 怀真暗自心惊,便道:“姐姐,你怎么这般……” 应玉听了,才醒过神来,低头看着怀真,便抿嘴笑道:“我怎么了?” 怀真怔怔道:“你……”忽然又想到方才两人在屋内的情形,顿时便也觉得脸上微红,就仍低下头去。 应玉见她如此情形,便懂了,竟抱得她紧了些,便在耳畔低低地说道:“好妹妹,等你成亲了,便知道了。” 怀真听了这话,脸上越发红了,猛地把应玉推开,恼道:“姐姐你……” 应玉心里欢喜,便也不理她愠怒,只管捂着嘴笑起来,道:“罢了,知道你怕羞,我不同你说了就是。” 怀真本来忧愁欲死,忽地见她竟是这般想开,竟全然的是一副快活之态,却反而也自忧闷中生出一丝无奈的笑来,道:“我……我真真儿是想不通……你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说到最后,便叹了一声,停住不语罢了。 此刻,心底却是百感交集。 眼见便回到了应公府,怀真便又叮嘱道:“姐姐,这件事,你万别给人知道。还要再正经行事才好……不然,连表哥的声誉也是不好了。” 应玉点头道:“好妹妹,我听你的就是了。”直到此刻,应玉仍是一派喜欢,无惧无忧。 怀真看着她如此,便也一笑低头,两个人下车,便进了府内。 当晚上,李贤淑因问起怀真来,道:“怎么下午你跟玉儿一块儿回来了呢?” 怀真只掩饰说道:“半路上遇见的。” 李贤淑看了她一会儿,见她正低头翻书,很是认真的模样,就并没再追问,只道:“是了,前儿在唐府,我见那唐夫人待你很好呢?” 怀真道:“太太一向是很疼我的。” 李贤淑便笑起来,道:“这位唐夫人倒是极好的,瞧着也是真心疼你。” 怀真瞥她一眼,因她不问应玉的事儿了,便暗中松了口气。 李贤淑又道:“如今想想,倘若那唐大人年纪再小个几岁……就像是你小表舅那个年纪,也是使得的呢,我就什么也足了。” 怀真啼笑皆非,道:“娘怎么又来胡说了?” 李贤淑眼中有些忧色地看她,便道:“你这丫头,平日我问你两句正经话,你只是不同我交底,你又怎知道爹娘担心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