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了过去,自然也会百般疼惜,就如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应兰风听了这样的好话,心中那酸酸冷冷之意才略淡了几分,便也不好拿捏,就道:“其实我也知道,唐大人这般的人物,配小女自然是……是她的福分,然而您也须体谅我们为父母之心……” 小唐一派正色,肃然认真道:“这是自然,其实能娶怀真为妻,却是我的福分才对。大人同我同朝为官,唐毅的为人,大人总也知道几分,以后成了一家人,倘若我有半点对不住怀真之处,任凭大人打骂责罚就是。” 应兰风听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倒是有些心头惶恐起来,便笑道:“哪里话,我又怎敢如此?” 小唐仍是端然道:“我做了大人的姑爷,便有半子之缘,大人如何对待怀真的,自如何对待我就是了。这又有何不敢的。” 应兰风原本心里不乐,被小唐说了这么些,竟忍不住又露出几分笑意来,才要放缓和了脸色,忽地又警觉起来——以小唐的为人,此刻说的如此口灿莲花似的,总不会是一味叫他宽心而已?莫非是想哄着他心软,好把那日子定在十一月? 应兰风猛地回过神来,便又仔细看小唐,却见他兀自言笑晏晏,面不改色,应兰风便咳嗽了声,道:“那不知……关于成亲的日子……唐大人是想定在……” 小唐听问,面上的笑却敛了三分,微微垂眸,并不做声。 应兰风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又觉讶异,便唤道:“唐大人?” 小唐听唤,才又抬起头来,道:“这话,有些不好启齿。” 应兰风眯起眼睛,心中已经认定他是想缠自己把日子早定……便道:“但讲无妨。” 小唐轻轻地叹了口气,微微点头,道:“大人总该知道,我的恩师林御史大人……是年初才殁了的……” 应兰风一呆,万想不到他说的竟是此事,隔了会儿,才道:“不错……林大人……唉,可惜的很。” 小唐垂眸,面上略有三分哀戚之色,道:“林大人待我……情同父子,今年是他才殁的头一年,我心想着,还是不宜操办喜事的。” 应兰风听他忽然提起林沉舟来,尚不知如何呢,乍然听了这话,心中一震,大为意外,便定睛看向小唐:“唐大人的意思是……” 小唐又叹了声,道:“我此番来,就是想同大人商议此事的……虽然家母甚是喜欢,很想要早些迎娶怀真过门才好……然而因林大人之事,我便想着……好歹过了这一年,须得定在明年六月才好……可是又怕应大人觉得我怠慢,因此特意上门来,希望大人能够成全。” 应兰风生生地咽了口气,把小唐上上下下,又着实地打量了一遍。 原本在应兰风心中,这两个日期其实相差不远……都叫他很不高兴。然而因为早就认定了小唐想把日子定在十一月,于是,反而一心认定了明年六月才好。 如今听小唐自己这样说起来,应兰风心中一动,便频频点头,道:“唐大人心思缜密,所言极是。” 应兰风原本以为小唐是迫不及待罢了,此刻听他提起林沉舟来,倒是一片儿的孝义之心,心中对他的偏见便又减去几分,反又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小唐闻言起身,微微躬身,拱手道:“多谢大人成全。” 应兰风也起身道:“这是应该的。”真情实意,举手忙将他一扶。 这会儿,李贤淑跟怀真在里头却都听的一清二楚,李贤淑也有些意外,便对怀真说道:“这唐大人,倒是很有孝心的,我跟你爹都把林大人的事儿忘了……他却还记得呢,这个人……倒是不错。” 怀真微微点点头:若说是外头的事儿,小唐何止是不错,简直是无可挑剔。 李贤淑又略松了口气,把怀真抱住,道:“我跟你爹都担心……他们家不依不饶要求着十一月呢,这样儿倒是好些了。” 怀真听了,心中一想,便笑了笑。 这时的情形,竟像是“朝三暮四”的典故一样,——若是早上给那群猕猴三个橡实,晚上给四个,它们一个个便大怒不悦,可倘若早上给四个,晚上给三个,它们便一个个欢天喜地。 而对李贤淑跟应兰风来说,又何尝不是异曲同工的道理?十一月跟六月之间,不过是相差六个月的时间罢了,却已经叫他们心中感激,对小唐的印象更好了一层。 怀真心中无端想到此,忽然掠过一个念想:唐毅……是真的有心把日子定在六月的呢,还是…… 且说小唐同应兰风商议完毕,便并不耽搁,行礼出府,翻身上马而去。 马蹄声得得,小唐却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