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更出挑了,若然心中郁郁,自不是这个面容呢。 郭建仪心头一宽,但同时,又有一种难言之意,略酸略涩。 郭建仪抬眸,因看到前方那回廊,便道:“那日你忽然跑出来……是为什么?” 怀真知道他所说的成亲当日,她因惘然自失,竟失去主张,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之事。 怀真静了静,便道:“我……因太害怕了,所以才想……多亏小表舅拦着我,出言警示,才不至于又闹出大笑话来。” 郭建仪默然凝视着她,心中却想道:“你又可知,我并不是想拦着你,当时我所说的那些,也不是什么出言警示,倘若当时你答应了,我便立刻带了你走,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什么都不管了。” 一念至此,心中竟生出几分惨烈悲壮,然而她竟连这个机会都不曾给过,那一瞬间说出那两句话,就似昙花在他心底乍然开放,却因她后退一步,于是瞬乎之间,又乍然凋谢。 怀真见郭建仪不言语,便道:“是了,我如何听说……仿佛肃王有意将郡主许配给小表舅的呢?” 郭建仪听了,面色淡淡,道:“你从哪里听说,可又是唐大人告诉你的?” 怀真道:“他无意说了一句,我才知道的。” 郭建仪道:“我就猜不会有别的人……会‘无意’中跟你说这个。” 怀真转头看他,郭建仪自觉这句话有些露了行迹,便一笑道:“罢了,不提此事,……我却着实的有件喜事要告诉你的呢。” 怀真忙问是什么,郭建仪道:“我先前从吏部来,听人说起来,原来工部尚书卧病数月,近来竟是不成了……工部尚书职位空缺,听那些大人们的意思,只怕多半儿是你父亲的了。” 怀真听他说工部尚书卧病,正笑这又算是什么喜事,听到最后,才蓦地怔了,乍然一喜,却又止住。 郭建仪察言观色,问道:“为何你不似格外高兴呢?” 怀真因知道他不是外人,便也不十分遮掩,只轻声道:“我只觉着,爹的官儿越做越大,可……妥当么?我总是杞人忧天的,小表舅你别笑话我。” 郭建仪摇了摇头,道:“你自知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放在心上,你的意思我却也明白,如今朝中……因太子之事,只怕还会有一番动荡,你父亲身居高位,若是政局有变,自然是不免会卷入其中的。然而你放心,表哥他在朝中历练这许多年,自也非等闲之辈,何况……” 怀真问道:“何况什么?” 郭建仪停了一停,才带笑似的说道:“何况……你又嫁了个好人家,就算有人欲动表哥,也要看在唐家的面儿上……忌惮些行事。” 怀真心头一动,默然无声。 郭建仪抬头看向远处,这一刻,忽然间想起竹先生临去之前的话“有朝一日你身在青云之巅,可与那人比肩,自然大有可为”…… 郭建仪淡淡一笑,长长地吁了口气,举起杯子,把杯中的茶又喝了口,茶水已凉了,入喉入腹,浸的心也微疼,他垂眸打量片刻,见杯底有一枚小小茶叶,随着动作,指来指去,抖个不休。 郭建仪举杯一倾,将残水轻轻地洒在花间。 ☆、第 199 章 就在郭建仪在应公府中之时,先前退朝后,小唐便同熙王往外而行。 因出午门,正好儿见郭建仪打马离去,熙王看了一眼,本没留意,谁知回头,却看到小唐正扬首打量着,眼神似别有深意。 熙王因抬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儿,问道:“你这般直愣愣地盯着我大舅哥,却是何意?” 小唐嗤地一笑,道:“我看看他是往哪里去。” 熙王道:“这个方向,不是往户部的,大概是回家去。” 小唐横他一眼,淡淡哼道:“近来他以部为家似的,那些老大人们都倍加称赞……几时见过他退朝后急急回家的?” 熙王这才听出几分意思来,便忍笑问道:“你是说……哈哈,我倒是差点儿忘了,尊夫人这两日是回应公府去了?难道我舅哥是关怀自己外甥女儿,所以特意探访去了呢?” 小唐咳嗽了声,哼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既然如此,你我是不是也是亲戚相关了?我倒是算不出竟该如何相称。” 熙王拧眉想了会儿:“怀真是我舅哥的外甥女儿,也算是我外甥女儿?照此说来,你莫非是我外甥女婿?” 小唐万想不到,他竟有如此混话,便笑着狠啐了口,道:“好个熙王殿下,说这话竟也不怕闪了舌头。” 熙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