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人便是得了小唐的吩咐,驻扎在长平州,只警惕等待那个随时会来到的时机罢了! 小唐见永慕动怒,索性又道:“那火铳之物,先前国中也有人用过,只是不惯而已,故而从未重用。然而如今扶桑人竟利用此物反对付我们,且又是如此威力,倒是不能轻视此事。” 赵永慕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也要大用火铳么?” 小唐拧眉,吸气缓声说:“不仅仅是火铳这样简单……此事皇上还是召见兵部各位大人仔细再商议,依我之见,最主要的便是东南各地,那些督守海防的将领意见,皇上不如发诏,让他们上书畅所欲言,才能从善如流……” 赵永慕悚然而惊,试探着问道:“你仿佛对海防之事,甚为留意?” 小唐扫他一眼,微微蹙眉:“如今四周接壤的詹民、沙罗国以及新罗等,皆都十分安顺,暂时不会再有波折……然而这般,并非就说四夷太平无事了,毕竟……我国之另一侧,便是海域……百年前跟扶桑屡屡交手,好不容易获胜,如今眼看百年将过,彼小国气量狭窄,野心却大,如今更潜入新罗,且手握西洋火器,倘若我们仍觉着安泰……只怕……” 小唐说到这里,便定睛看向赵永慕:“我之所以居安思危,也因曾有一件小事:先前新罗来使之时,我因大意疏忽,便不曾留意同文馆中之事,谁知偏偏在自个儿最相信的这件事上,差点儿栽了跟头。不过十几年罢了,善新罗语之人,老朽的老朽,病弱的病弱,生疏的生疏,竟都不能用了……由小见大,若不勤加磨砺,只怕百年前的大胜,也随之老朽病弱,生疏不堪用,最终……” 小唐停在此处,只又垂眸道:“臣因跟皇上……素日曾有交情,故而才毫无忌讳、畅所欲言,倘若有些言差语错之处,还请皇上莫要怪我……这般的危言耸听。” 毕竟今日的赵永慕,已经不是昔日的熙王了,而是高高在上的君主,纵然小唐自觉所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但在君主听来,只怕难免刺耳……也是因当着永慕,小唐才肯说尽这些,倘若是成帝,只怕他断也不会这样直言相告。 是以小唐说罢,便低头请罪。 永慕摇头,握住他的手臂,双眸中透出凝重之意:“你说的,句句千钧,我怎会不解,但凡我有些误会,岂不是个昏君了?只不过……要应对新罗方面战事,还要整肃海防……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 小唐道:“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总比坐以待毙要强许多。” 赵永慕原本忧心忡忡,听了这句话,又对上他温和坚定的眸色,便一笑道:“你说的很对,有你在,朕……便自会放心行事。” 小唐见他应承了,原本心头那沉重之意,才稍微缓释了几分。 两个人正说到这里,便见竹先生被一个小丫头领着过来,见了两人不及行礼,永慕已经道:“贸然相请先生,还望见谅……只是景深伤的着实厉害,望先生能施回春妙手……” 当下亲陪了竹先生入内相看,暂且不提。 且说在唐府之中,怀真醒来后,见身边无人,未免大惊,回思昨夜,恍若如梦。 此刻丫鬟们闻声入内,见她果然醒了,便上前伺候。 怀真仍有些忐忑,问道:“三爷呢?” 夜雪说道:“三爷出门,是去凌府看望凌大人了,听说凌大人受了伤呢。三爷叮嘱让奶奶多歇息会子才好。” 怀真听了这一句,心便安稳下来,徐徐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吓了我一跳……” 夜雪自然听见了,只当没听见的,见她下地,想是不睡了,便来伺候她洗漱。 谁知更衣之时,却见那白腻如雪的颈间,依稀有数个红色印记,夜雪瞅了会儿,掩口忍笑。 回头看笑荷,她却也是留意到了,两个丫头含笑对视一眼,不妨怀真察觉了,便问:“一大早儿,怎么都这么乐的?有什么好事,且说出来让我也笑一笑呢。”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