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又如何能公然徇私?只怕轻举妄动的话,反而坏事。 于是少不得仍是不动声色,只又看了应兰风一眼。 应兰风对上小唐的眼神,又看向浣溪,有些踌躇。 先前王浣溪回府,便把自己如今跟随凌景深行事说了一遍,当时应兰风十分诧异,虽不明白凌景深到底用她做什么,却自懂得但凡跟镇抚司相关,定凶险万分,绝不是女孩儿家能参与的,便竭力阻劝。 谁知王浣溪早已打定主意,任凭应兰风陈列各种利害,仍是死心不改,一意要去。 应兰风见她那样坚决,倒也没有法子。试想,——倘若是亲生的,倒也使得,纵然是强关起来、或者打上一顿,也务必要拦住不许的,可偏偏王浣溪是义女,若一味阻止,她反而以为是害了她似的,自也不能如亲生的一样打骂。 因此应兰风见无法挽回,又想到凌景深为人虽则深沉难测,但他又跟唐毅最好,只看在小唐的面儿上,总不至于就生生把浣溪害了……于是便只叮嘱了一番,自放她去了。 如今见是这个情形,应兰风倒并没担心别的,只忧心镇抚司的人对王浣溪不利,便问道:“浣溪,他们可是为难你了?” 王浣溪眼圈儿微红,见他误会了,忙摇头道:“并没有,上下都甚是照料。女儿今日、只是因为……别的事……想同义父说……知。” 此刻朱淮咳嗽了声,竟笑道:“应尚书放心,如今尚且当着唐大人的面儿呢,何况姑娘也算是我们镇抚司的人,自然更加不会对她有丝毫不利。只是有事还须请她回去一趟罢了。” 应兰风松了口气,也知道强留浣溪不得,便也和颜悦色对她道:“既然有要事在身,你且去罢,等事情妥当了再回来便是。” 王浣溪沉默片刻,终于道:“是,义父保重。”当下回过身来,同镇抚司一干人等往外而去,临去却又看一眼唐毅,目光相对,眼神复杂难言,到底忧心忡忡地去了。 镇抚司众人去了后,小唐因对应兰风道:“岳父留步,我且随去探一探……看看是否另有他事。” 应兰风叮嘱道:“替我留意浣溪,唉,当初她一心要去镇抚司,我已经不乐,只是拦不住她,如今到底不知如何了……” 小唐笑道:“王姑娘倒像是如鱼得水似的,岳父只管放心。” 应兰风点头道:“是了,我一时忘了,你同凌大人素来交好,纵然看在这宗儿上,他也不至于亏待浣溪,罢了,你且去。” 话说小唐随后来到镇抚司,门上望内通报,里头迎了进去,却并不见凌景深。 小唐略有些意外,若在平日,听闻他来到,景深即刻便要出来相见,今儿竟一反常态,自然是因有要事绊住脚了,而目下,这所谓“要事”……只怕…… 小唐便自在厅上坐了,只随意问那下人道:“你们大人可在?” 那人陪笑道:“在呢,此刻正在问事,只怕不得脱身,待会儿便出来跟尚书大人相见。” 小唐道:“他倒是越发忙了。”便坐了吃茶,心中暗自思量。 顷刻间,果然见凌景深出来,小唐微笑道:“如今要见镇抚使一面儿,也是难得,不知在忙什么?” 凌景深自知道他的来意,便开门见山问道:“你是为了你那义妹而来?” 小唐笑了笑:“先前她匆匆回应府……我正好在场,瞧她那神色,倒像是有话跟应大人说,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你们的人竟追命似的把她追了回来……方才你又耽搁了这会子才出来,只怕如今已经水落石出了?” 两个目光相对,景深见他已经猜着一半儿,便叹说:“不错,正是追命似的事儿呢,也有些水落石出,只是我倒不知该如何跟你开口了。” 小唐淡笑道:“简单的很,若是方便开口,便只照实说就是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