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还只觉得如在梦中呢。” 应玉道:“这个简单,我拧你一下子,你就知道是不是做梦了。”说着,便作势要拧她,怀真忙躲了,笑道:“好姐姐,别闹。” 忽然李贤淑因听说了这消息,也疯一样从外而来,因见怀真这样欢喜,便道:“果然是那支钗子卖了八十万么?哎呀,阿弥陀佛……你到底是哪儿得来的那样儿了不得的钗子?” 怀真原本并没仔细说那钗子的来历,因是金子的,李贤淑倒也并没多问,只以为是平靖夫人或者唐夫人等给的,只听了这价格才大吃一惊。 怀真便笑道:“娘又问什么?横竖已经不归咱们了。” 李贤淑又惊又笑,捶胸道:“我只以为你外祖母已经是够毁家舍业的了,白把个福寿镯子又拿出去……舍了三万两银子,如今没想到,这全天底下最能毁家舍业的在这儿呢!”便抬手在怀真额头上用力点了一下。 怀真顺势抱住她的手臂,便撒娇笑道:“我好歹帮了爹跟小表舅的忙儿呢!娘也不夸我一声儿。” 李贤淑见她复露出小女孩儿的娇憨之态来,她原本也不是真责怪,此刻心中更是怜爱疼惜起来,便道:“夸你什么?夸你懂事呢,还是夸你毁家舍业?”自个儿说着,也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内眷们凑在一块儿,喜喜欢欢,李贤淑便又留骋荣公主用饭,如此眼见便到了正午,忽然门上来报说道:“大人跟一位姓慕的爷们儿回府来了。” 众人闻言,商议了会子,都知道是慕宁瑄了,却也不以为意,独骋荣公主道:“我倒是想见见慕掌柜,问问他,怎竟这般识货呢?” 应玉道:“慕叔叔走南闯北,见过多少稀世宝物,自然知道这是好的。不然,以他的眼光,怎么那么多的宝物不许挑选,偏要这个呢?” 怀真只顾喜欢,便听着她们说罢了,也不理论。 下午时候,骋荣跟应玉便相继还家去了。 应兰风送了慕宁瑄,因部内另还有事,只进来探了一头,见怀真容光焕发,便点头叹道:“小丫头片子,真给你做成了事儿了。” 怀真仰头望着道:“爹,真的使得么?这样一来小表舅是不是也不至于那样为难了?” 应兰风在她鼻尖儿上轻轻一刮,道:“这是自然,如此只要不再出什么天灾人祸的,足可以支撑半年了……你自管等着,他迟早晚儿地要过来好生谢你呢。”笑着把她抱了一抱,又自出外而去。 虽有应兰风的话,怀真心里只不踏实,倒是想听郭建仪亲口说了端的才放心。 只他一直没得闲前来,怀真倒也知道他必然部里忙碌,正这几日应佩找的香料差不多了,因又着手调那曼陀罗香。 只因一时心思浮动,这日,怀真便叫李贤淑照顾着小瑾儿,自己换了衣裳,乘车而去。 原来怀真感念这连日来骋荣全力相帮,又兼骋荣素来相请她过府,她总不得闲,今日因无心做香,索性便往她府内拜会。 谁知车行半道,忽地马车渐渐停了,却听外头小厮禀道:“姑娘,前方街头上站着的,像是骋荣公主。” 怀真诧异,忙略掀起帘子,抬眸看出去,果然见前方街心的酒楼跟前儿,站着一道身影,仍是珠帽缎袍,英姿飒爽的,正是骋荣,怀真欢喜,便催道:“快过去。” 当下小厮赶着车到了跟前儿,便同骋荣见礼,怀真略打起帘子,笑着道:“公主……” 骋荣一见是她,双眸一亮,才欲走过来,忽地从她身后酒楼中,也正有一人迈步出来,仍是一袭珍珠白的绢纱道袍,宽袖长衣,三缕长髯,显得仙风道骨似的,却正是慕宁瑄,微抬眸,不期然目光相对,慕宁瑄略一怔,便向着怀真温文一笑。 怀真想不到他竟也在此,心里微窘,当下便要放下帘子,然而人家却已经笑着致意了,怀真又心想他乃是“世叔”,先前又有买钗之情,便敛了笑,只向他垂眸一点头,以为回礼。 这会儿骋荣已经走到跟前儿,因问道:“怀真如何在这里?” 怀真低低道:“我正要去公主府上,不料公主在此……既然公主有事,改日再去拜访。” 谁知慕宁瑄在骋荣身后,因听得分明,便笑道:“我今日无事,是约着公主来此吃酒的,既然应姑娘有约,你们自去,我改日再跟公主相约就是了。”说着,便举起双手行了个礼,又向怀真一笑,竟自带着随从们飘然去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