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家庙之中,可她偏偏又私自逃走,这许多年来偶尔想起,也只当她是死了罢了,不成想今儿竟又回来了。 待要狠心将她撵走,可见是这样蓬头垢面、凄惨可怜的……兰风皱眉喝道:“放手。”底下人听了,便上来撵应蕊。 应蕊慌忙叫道:“父亲,你莫非不认我了?”又因程公子方才所说,便看着他道:“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也做了这许久的夫妻,你竟这般相待?”说着,目光一动,又扫见王浣纱,便冷笑道:“好好……果然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王浣纱闻听这句,脸上顿时转做雪色,慢慢地把车帘放下。 王曦在旁听着,也皱起眉来。 程公子大怒,本要骂上几句,然而碍于兰风颜面,到底不好出口。 兰风心中本有几分不忍之意,忽然听她说出这混账话来,可见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当下反而没了怒气,只和颜悦色地对程立道:“你且陪着浣纱好生回家去罢,何必跟这不相干之人动恼?” 程公子闻言,这才也消减了怒火,便冲着兰风行礼道:“岳父所言极是,我便去了。”说着也不看应蕊,只昂首回身上马,伴随着马车自去了。 而应蕊听了兰风的话,不免有些张皇,便望着叫道:“父王……” 兰风不等她说完,便喝道:“住口,谁是你的父王,当初你已经被撵到家庙里去了,你更不知体统,私底下逃走,如今竟还有脸面回来?谁认得你?且自去!”说着,拂袖转身,自进门去了。 应蕊大叫大嚷,不肯依从,竟道:“父王,你如何这样心狠,连自己亲生女儿也不认了?” 不等兰风吩咐,底下那些小厮们已经纷纷呵斥道:“哪里来的疯婆子,竟这样不知好歹,我们家王爷是个有名的贤王,才不肯跟你计较,你竟越发说出疯话来了?你若是不走,我们便动起粗来,打断你的腿,你可别抱怨!” 应蕊见众人是这等凶悍,方不敢撒泼,忍气吞声,果然自去了。 兰风回到府中,越想越气,这会儿李贤淑也闻讯来到,因问起来。 兰风就把应蕊忽然出现之事说明了,因道:“她竟像是个叫花子一般,落魄不堪的,我本有些不忍之心,只是听她说的那几句话,竟然还是昔日的刁性,着实可气。” 李贤淑本也是个心软之人,然而应蕊昔日所做所为,却委实叫人寒心,因此李贤淑道:“理她做什么?当初已经将她从族谱里除名了,她尚且不思悔过,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先前你落难那时候,如何也不见她再跑回来,偏偏是你恢复宗室身份后才回来?” 兰风原本没想到此则,被李贤淑提醒,更是怒不可遏,当下吩咐门上,倘若一旦发现应蕊再来,只叫立刻打走就是。 话说王浣纱同程公子归家,下了车入内,仍有些惊魂未定。 程公子明白她的心意,因说道:“你别理会,岳父都不理她了,何必在意那些混话。” 王浣纱叹道:“我隐约听说过她……只是如何却是这幅模样?看着吓人。” 程公子嗤之以鼻:“这是自做孽,不可活。” 王浣纱却摇头低声道:“瞧着怪可怜儿见的。毕竟也是义父的亲生女儿,难道……当真要置之不理?”又想到那句“新人旧人”的话,更是刺心。 程公子跟她做了许久夫妻,自然懂得她的心意,原来,他们两人虽然成亲,可程公子因要顾惜应兰风的颜面,也照顾自己的体面,因此并没有把应蕊做下的那些丑事跟王浣纱提过,只说是两人性情不合罢了。 如今见浣纱这般说法,程公子便难忍,索性将昔日种种都一一说来。 浣纱听罢,瞠目结舌,震惊非常。 程公子道:“这下你该明白了罢,如何岳父那样好的性情,竟也难以容她。当初倘若不是唐尚书一力拦着,把干戈化作玉帛,这会子……还不知岳父是个什么情形,又哪里有你我的姻缘?故而你很不必理会那刁妇。” 浣纱原本隐隐有些不安,听了这样究竟,才点头道:“夫君说的对,我明白了。” 程公子见她释然,才也放心,便笑着道:“故而我说姻缘命中注定的,若不是那刁妇自作,我跟娘子怎会阴差阳错,竟也成了好姻缘?可见天也庇佑好人,才让我得此贤良娘子。”说着,便将浣纱拥住,满怀喜悦。 浣纱一怔,便含笑低下头去,程公子见她双手拢在腰间,便也探手过去,轻轻摸了摸,悄声问道:“你说……是个小子还是闺女?”浣纱笑而不答。 两夫妻正在内室说话,忽地外间报说:“二姑娘来了。” 程公子忙站起身来,浣纱也敛容起身,往外相迎,还未出门,就见王浣溪从廊下而来,两下见了,便行礼道:“姐姐。” 程公子略寒暄几句,便自离去,留她们姊妹两个叙话。浣纱挽着浣溪,入内坐了,便道:“如何这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