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枫不在乎殷旬要房子干什么,反正他能拿到钱就行。烟花好奇问道,“前辈很缺钱?” “嗯。”江愁枫直截了当的承认,没有一点羞涩于暴露自己贫穷的样子。 殷旬略一思索后微讶道,“倒是我忘记了,令妹三百岁的寿辰将近,江兄是打算送她诞辰礼物?” “嗯。” “既如此我再添三千,请江兄代为转交,算是一点心意,祝令妹早日突破。” 烟花偏头,迷茫地眨眼。殷旬解释道,“江兄的妹妹江愁眠仙子也是韶华派的弟子,上次见面时已是金丹末期,是个天资聪颖的姑娘。” 江愁枫知道自己妹妹的斤两,就算是个金丹,也是靠着各种天材地宝堆上去的,况且他看见了一旁的烟花,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应下,“不比鸣仙子。” 他收了钱,不再多说一句话废话,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再会,若是想切磋,随时奉陪。” 烟花看着远去的江愁枫,有些羡慕,什么时候她才能也飞的那么快呢…… 正想着,肩膀被人拍了拍,“烟花儿,我们也走了。” “回玄鸿门吗?”她问。 “不,去江愁枫的院子。”殷旬勾唇,“再留三天。” 。…… 魔族压境,百姓朝南退去。整座眠城看起来冷清死寂。 烟花不解,“为什么不打他们?” 殷旬低头,看着自己走过的雪地,上面没有一个脚印。他听到烟花的问题后轻笑了一声,“不知道呢,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很害怕吧。” 烟花更加不懂,她偏着头问,“为什么?” 斩妖除魔,难道不该是修士的职责吗?为什么还未开战就要放弃这座城市,为什么还未尝试就要颁布禁令。 “一百五十年那一次的狂潮,修真界损失太严重了。”殷旬叹了口气,“没有宗门愿意再牺牲那么多财力和弟子了。” “为什么?” 难道从今往后,一旦魔族入侵他们就只选择退后吗? 殷旬转头,摸了摸少女的头,“不是谁都像烟花儿这么勇敢的,或许是这次魔族出现的太过迅速太过凶猛,让十大宗毫无防备,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相比起失去一座小城,对于那些人来说,门派弟子的性命更加重要。” “人啊,可是很容易恐惧的。”殷旬抬头望天,黑漆漆的天空落下密集的雪花,然而没有一朵粘在男人的身上。就连他呼出的白气,也在空中很快消散。逝去地没有一点点停顿。 “尝过痛苦之后,那些后怕会深深的刻在骨子里,在每一个晚上都紧紧的扼住脖子,让人一遍又一遍的回味那样的痛苦。” “这种后怕的痛苦是比当时承受的灾厄更加恐怖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重蹈着。于是当灾厄再一次来临时,才会发现,原来所有的勇气都在后怕中蚕食的一干二净了。” “这个时候,只要让他们不再经历相同的痛苦,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说这话时的殷旬是笑着的,他仰头看着天空,眼神无焦。 他望着天,烟花望着他。 少女抿唇,“大师兄,你在难过吗,为什么?” “难过吗……”殷旬仿佛自问一般,轻笑一声,“难过人真是胆怯懦弱啊……” 烟花偏头,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大师兄说的不对。 她沉声道,“可是师兄,害怕是可以斩断的。” 殷旬将视线移到少女身上,看见少女正认真地看着自己,“第一次进刘肆先生的秘境时,我确实被鬼怪吓到了。晚上也不敢一个人睡觉,但是我可以去大师兄床上睡,那样我就不害怕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