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再一次破开了这一层的天壁,随即彭拜的金沙再次从破口处奔下,四周也同样再次暗了下去。 不需要多次尝试,鸣烟铧已然了解了,他们刚刚进入时发现脚下的洞,便是上一层的天壁,而上一层的大洞,便是下一次的天壁。 无穷无尽,层层下落,进入者就在这一模一样的景色之中来回奔波,不停的凿破天壁、躲避箭矢暗器,却发现只是无用功罢了。 随着金沙的流逝,最终,也在这湮落阵中流逝心性和生命。 看起来殷旬早就看破了,怪不得不随自己上来,方才凿天壁时,也只是站在旁边笑看。 烟铧神君感觉被人玩。弄了,她立即返身回去,回到殷旬身边,“你可有法子?” “没有。不过有结界护着,就算金沙全部落下,也不能伤着你我。”殷旬展颜,和颜悦色地拉起鸣烟铧的手,眉眼缱绻,“在这满是黄金的世界里,和神君一起坐而论道,殷旬此生也算无憾了。” 鸣烟铧:“你院中的那些奇花异草可有人照料?” “其实要破此阵不难。”殷旬顿时放下鸣烟铧的手,转而指向天上的金沙,正色道,“神君可知为何以金作沙,而不是用普通的黄沙?” “因为这是金阵。” 殷旬被女子笔直笔直的思路噎了一下,“是,没错。但更为重要的,是心。” “莫说凡人,就是三界之内,有多少人在面对金山银河时能不动如磐。这洞,洞得是欲。” 那天壁,则是心,心若有可乘之隙,欲则会肆意横生。而最后,那些冲破天壁的黄金也就成了自食恶果的无血之刃。 “这般的诱阵倒是少见。”被殷旬点拨后鸣烟铧反应过来,实在是因为在她眼里,这金沙和普通沙子并无两样,压根就没想到这还是个拷问心灵的诱阵。 况且一般的诱阵,都让人迷神晃眼,乐不思蜀沉醉其中,哪见过这般生硬可怕,上来就放箭矢的诱阵? “神君峻节高风,心思不在这些俗物上,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点。”殷旬笑道,“寻常闯阵的,可有不少人想将这些金沙带出去呢。” 这么多的金沙,带出去足够挥霍百年。然而鸣烟铧进来后,也就只是觉得金灿灿的一片看着挺美。 她道,“天壁已被我凿破两个,按此阵来讲,算是心神已动,还能补救吗?” “自然。”殷旬点头,“所谓放下,任何时候都不晚。” 鸣烟铧倒是有些想和殷旬坐而论道了,他一点都不像个魔族,不仅气质外表,说出来的话比她还像个上神。 “既是如此,若是破阵只要将天壁和下面的洞堵上便可。可层级无穷无尽,洞需要堵到什么时候?”鸣烟铧问。 “一个即可。”殷旬再次召出他的大叶子,递给鸣烟铧,“起心动念,不需全然,只要心里埋下种子,便足够生根发芽。” 鸣烟铧接过贴至天壁的断口处,那叶子舒展开来,短短几息,就大到了遮天。 下方的洞已被殷旬堵住,这一方漆黑无光的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再也听不见金沙滚滚的声响,只余天地上下两片碧色的叶子,发出淡淡的萤光。 鸣烟铧吐出了口气,没了晃眼的金沙,只觉得四周一片宁静祥和。 不过多时,黑暗散去,环顾四周,两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条白色的小路上。 所谓金阵,在殷旬的几句话中,简简单单的破了。 “没有你的提点,恐怕我会在里面耗费多时。” “若不是花草没人照理,我倒是很想和烟铧在里面耗费些时日。”殷旬看起来还有些惋惜。 鸣烟铧忽视他的玩笑话,看向面前新亮起的一道绿边水门。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