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一听就急了,她什么时候抢了他的车,她根本就不会开车! 可他们却信了张勇的话,因为把尸体捞上来的时候,她正坐在驾驶位上。 乔莞不停的在一旁大喊。 ——不是,不是,我没这么做过! 可周围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 警察信了张勇,乡亲们也信了张勇,就连正趴在她尸体旁大声痛哭的老父亲,也毫不怀疑这个看起来老实敦厚的男人。 原因无他,因为她从前干的蠢事早已深入人心。 有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像她这么不要脸,成天追着男人跑,知道对方欠了赌债,也不管家里什么情况就把剩下的那点存款偷了出来,谁知到头来男人跑了,她母亲生病没钱医,她爹东拼西凑受尽亲戚朋友的冷脸,最后没了办法,只能把她送给市里的某个暴发户当小老婆,好换点看病的钱。 试问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有什么做不出来? 所以案子几乎可以落实了,那就是个白痴女人在出嫁的路上抢了司机的车,可自己一个不留神,在下坡道上冲破了路边的护栏,连人带车翻进河里,自作自受的丢了一条命。 眼看着底下那些人或鄙夷,或同情的嘴脸,乔莞心里顿时堵得慌,她不停的在一旁大喊,多希望能有个人听到她的声音,替她鸣冤,可他们听不到,没人能听到。 这时有人把她的尸体装进袋子,耳畔回荡的是老父亲悲恸的哭声。 她回头搜索张勇的身影。 果不其然,当警方开始咨询其他人的时候,他已经寻着一条小路准备离开。 乔莞没打算放过他,不管怎样,她要弄清楚他撒谎的原因的。 于是她浮在半空中,幽幽的跟了上去。 看着雨势渐猛,张勇在路旁买了一把黑色的雨伞,耸拉着脑袋一路往东跑。 最后,乔莞跟着他进了一家装修得还算不错的饭店,服务员把他领上了二楼的包厢,门一开,圆木桌前坐着一个身着貂皮大衣,浓妆艳抹,显然是个上了年纪的贵妇人。 乔莞飘在天花板上,看到女人那张脸的时候,就跟点穴似的没了反应。 这人她认得,就是那暴发户的正牌老婆。 “夫人。”张勇毕恭毕敬的上前,“事情都办好了。” “那个小贱人死了?”说话的时候,李氏面上的笑容显得格外的温柔可亲。 乔莞忍不住抖了抖,就是这么个和蔼可亲的妇人,在她出嫁前又是让人送化妆品,又是找设计师给她量身定制婚纱,她记得她还特别体贴的对她说,哪怕她嫁过去没名没分,她依然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张勇点点头: “死了,尸体刚被人捞上来。” 而且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李氏满意的点点头,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为白皙。 “这是你应得的。”她边说边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张勇接过,看了眼上面的金额,喜不自胜。 “谢谢,谢谢夫人!” 李氏点点头: “你帮我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张勇连连称是,拿着钱走了。 偌大包厢里,剩下乔莞和李氏。 乔莞气愤不已,飘下来想要给她一巴掌,可手心穿过她的身体,只捞回了一堆空气。 随着张勇带上门,坐在一旁的李氏却不急着走,她执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夹了块当地最出名的野猪肉,随后“呸”的一声骂了句:“穷乡僻壤。” 她用纸巾优雅的擦拭嘴角,又坐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敲了个电话。 因为家里穷,乔莞长那么大还没用过手机,所以对这个小玩意很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电话接通后,她听到李氏对那头说。 “是我。” 乔莞飘过去附耳聆听,轻易的便认出了那是暴发户的声音。 “老婆,我正要找你……” 李氏冷笑:“你听说了吧?李冠杰,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别指望找什么小老婆,我有本事把你捧上今时今日的地位,同样可以让你摔下来。” 李冠杰在那头呐呐的说:“老婆,你怎么会这么想,是那个小贱人勾引我,我才会一时糊涂,你要相信我啊,我最爱的人是你……” 李氏冷笑:“我现在就回去,你好好想想今晚要怎么和我爸交代吧。” 乔莞听着李氏尖锐的笑声,透明的身体在空气里似乎颤得更厉害了。 当初是那个老男人主动上门跟阿爸提亲,她爸才会为了彩礼钱心动,谁想到头来,她竟糊里糊涂的成了这夫妻俩争斗的牺牲品。 李氏把话说完,挂了电话往外走。 乔莞紧紧的跟着她,全身微微颤栗着。 都说厉鬼索命,可她死得这么冤枉,怎么就没变成厉鬼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