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副总答应,尤玮不答应叶伦的合作,有把柄在手,娄副总也不敢妄动。 更有甚者,一旦牵制住尤玮,就等于牵制住顾丞。 他们当年的事绝对是一个炒作的话题,更可以牵一发动全身,有心的人会用来做文章,问责娄副总,为什么他的手下会找自己曾经差点结婚的对象前来检查酒店内部问题,这算不算是给自己开后门? 一旦这个质疑成立,而且成功地在高层们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那么娄副总就算是无辜的,他的位子也会保不住。 接着,耀威的人们还会提出其他疑问,比如这样检查的结果能是公正的么,难道就不会影响到酒店改革的正确方向么,这场改革难道只是利益争夺者们的游戏?无论哪一条,都对酒店长远发展十分不利。 至于叶伦,他前两次已经对尤玮表达出合作的意向,先用利益钓鱼,尤玮没上钩,后用情感收网,尤玮没上当,那时候顾丞和尤玮就估计过,叶伦很快会有下一步,威胁利诱一起上。 但他们没想到,所谓的“威胁”是这样的铺牌。 *** 两人和娄副总聊完叶伦的事,准备回去思虑对策。 尤玮刻意晚一步走,留下来和娄副总再说几句话,事实上就算她不留下来,娄副总迟早也要问。 娄副总说:“当初我让顾丞联系你的时候,我就问过你,将来要爬到什么样的位子,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尤玮点了下头,笑了:“我说,我要坐您现在的位子,如果可以更高,更好。您当时还问我,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坐上来吗,知道要和多少人有利益勾结,要掌握多少人的把柄,才能坐得稳吗?” 娄副总也笑了:“那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尤玮的笑容渐渐收了:“我当时说,我其实不太知道这个量有多大,我是否能承受,我只知道我应该尽量做到不被别人掌握把柄,不被别人的利益牵着鼻子走。” 隔了一秒,尤玮又看向桌上的照片,说:“结果,我没做到。” 娄副总叹了口气:“既然知道错了,就要及时补救。” 尤玮垂下目光:“我不知道如何补救。”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娄副总面前示弱。 但这也是事实,到了这一步,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现在的先机掌握在对方手上,人家是发球方,她只能等待。 娄副总这时说:“两条路,都做好准备,权衡好利弊,再问问自己的心,等到对方出招了,你选择一条路。” 娄副总这是在教她。 尤玮抬起眼,安静的听着。 娄副总说:“第一条,答应叶伦,拿现在手里的筹码去做交换,做赌注,如果他真是那样一个偏执型人格,你会从他那里得到更多。这个时候,你要问自己的心,是不是永远不会愧疚、后悔,能做到绝对的心硬。这是一种交换,换到了想要的东西就别回头。” 尤玮怔住了。 她的心里也是突然一抽。 她自然知道这种“交换”指的是什么,娄副总,顾丞,他们都会成为她的筹码,交出去,是生是死,各凭本事,她交出去了就没资格愧疚。 到那个时候,她是执棋者,他们是棋子。 更有甚者,如果她连他们都能一脚踢开,那么耀威的任何人都会成为她的棋子,她能用的人越来越多,兑换的金额也会越来越大,她连自己的愧疚感都能变卖,还有什么能阻止她的? 一旦狠心到那个地步,她会成功很快,进阶的直梯会瞬间开通。 想到这里,尤玮问:“还有一条呢?” 娄副总说:“还有一条,会很辛苦,你不合作,就意味着在你眼中,这些你不愿牺牲掉的人和事,远比对方开出的利益条件更珍贵,那么对方会重新估量,这些人和事也会成为你的致命弱点,对方会不惜代价一次又一次的攻击你的弱点。这时候,你也要问问自己的心,你有能力护得住么?” 听到这里,尤玮不禁笑了:“我要是选择了这条路,就得死撑到底。这种选择有多辛苦我知道,我走了,你们不会好过,我也知道。我是想往上爬,但像是第一条路那种舍弃所有尊严还要被要挟换来的成功,我不要。如果我今天要了,将来必为鱼肉,不管暗处的人是不是叶伦,他都不会放过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