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戛然而止。 握着手机,楚天齐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天的事。 昨天回到开发区后,厉剑汇报说,那个被抓的人交待,他们头目就是专门带着他们到开发区闹事的。楚天齐再次问了那人,那人还是同样说辞,并声称针对的就是楚天齐,就是因为开发区抢了客户,再详细的就说不上来了。 从对方的交待来说,应该是有人报复,但究竟是什么人,却不得而知。楚天齐扳着手指头分析起来。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楚天齐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宁俊琦的声音:“天齐,昨天晚上伤到人了吗?” 楚天齐稍微一楞,回道:“你也知道啦?没人受伤。” “那就好。这件事全县都传遍了,我能不知道?”宁俊琦问,“你怎么看?” “从抓*住那人交待的来看,肯定是有人报复,恣意闹事。”楚天齐回答,“但却不能判断是何人所为,又是所为何事。” “那你有判断方向吗?”宁俊琦反问。 楚天齐回答:“如果单从操作手法看,冯俊飞倒是第一嫌疑人。按大多数的人的理解,矿泉水公司一直在青牛峪发展业务,现在却突然到开发区建销售公司,那就是开发区挖了青牛峪墙角。同时,矿泉水公司似乎也有喜新厌旧的嫌疑,是另攀高枝。这看似损害了青牛峪的利益,伤害了冯俊飞,冯俊飞报复的话看似合情合理。但如果仔细一想,又经不起推敲。” 宁俊琦很是赞成。“嗯,我也是这么看的。现在的冯俊飞,已经和一年多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不可能再用这种拙劣的手法。而且他后面可是有高参的,决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他反而是最没有嫌疑的。”说着,她话题一转,“我分析,最大可能就是和青牛峪有类似情况的单位做的。因为这样一是可以出一口恶气,给你添堵。二是接花接木、祸水东引,要你把仇记到冯俊飞身上,他自己反而可以坐山观虎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策划的人和你有仇,和冯俊飞也有过节,这样是为了一石二鸟。” “不排除就是为了针对我而针对我,也可能我和他并无过节,但对方却认为我侵害了他的利益。至于找到玉泉矿泉水公司,可能是无心之作,也可能就是有意为之。”楚天齐分析着,“这种情况下,他是最不可能暴露的,因为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现在开发区的发展日新月异,你成了他潜在的竞争对手。他这么做既找了你的别扭,也可能会对开发区的发展有影响。也或者就是损人不利己,看你不顺眼,看开发区不顺眼。”说到这里,宁俊琦嘱咐道,“不管怎么说,你要时刻注意,注意开发区的安全,更要注意自身安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这些话都是很有道理的。” 楚天齐感叹着:“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好多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这么一闹,开发区又该出名了,当然是恶名,对我的议论也好不了。希望县里不要再添乱,只要他们不听风就是雨,不弄所谓的调查,我就烧高香了。” “调查能有什么,你也是受害者,我想不会有人调查的,那不是在给你帮忙吗?”宁俊琦劝解着对方,“行了,不要不放在心上,也不要太当回事。也许就是赶巧而已,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因为这么一件事,影响了开发区的发展。” 两人又聊了一小会儿,挂断了电话。 楚天齐长嘘了一口气:“真他娘的犯小人,这才消停几天呀,又有人鼓捣了。” 叹气完毕,楚天齐在心里筛选着,筛选着可能的嫌疑人。 正如他和宁俊琦分析的那样,对方肯定是故意找茬,给自己添堵,但究竟是谁,却一时没有头绪。好几个人都有嫌疑,却又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这么一盘算不打紧,嫌疑人名单可以列出一长串。楚天齐被这一大串名字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竟然得罪了这么多人。自己从进入仕途那天起,就一直告诫自己要“与人为善”,可到头来却得罪了这么多人。而且这还是自己能想到的,至于那些潜在的、暂时没有伸出爪牙的人,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人肯定大有人在,就好比当初的孔氏兄弟,本来自认为不存在任何纠葛,可却忽然一下子向自己出了手,现在更是三弟兄一齐站到了自己对立面。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人得罪了,就让人对自己恨之入骨了。楚天齐越想越无奈,要多无奈有多无奈。 …… 青牛峪乡长办公室。 冯俊飞正坐在那里想事情,手机却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摇摇头,按下了接听键。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