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就一直琢磨‘靠山吃山’,后来我开悟了,在押人员就是可以吃的呀。于是,那些家属在求我关照亲人时,我便没有拒绝,而是接受了这种互利互惠方式。一开始的时候,我胆子小,只是小打小闹,一单收个百八十块的,对相应在押人员的关照也很有限。 在去年夏天的时候,我一单得了两千块钱,自以为占了大便宜。可就是在那次,我陷入了别人的圈套。那个给我钱的人,也不知怎么弄的,竟然录下了我收钱时的录像。后来他以此要挟,要我替他办事,我受制于人,只得答应了。当然他也没让我白忙活,几乎每次都给我报酬,我尝到了里面的甜头,暂时把危险早抛到了脑后。 今年七月二十九号,我忽然接到了那个人的电话,要我把硬盘偷出来。我觉得这事重大,一开始是拒绝的,可他再次拿我收钱录像的事说事,还说有其它硬把柄,我只得又就范了。于是我药倒监控员小张,取下了九号硬盘。三号硬盘只弄开电源线,还没来得及取,我听到有动静,就赶紧跑了。” 柯晓明:“等等,我问你,那个控制你的人叫什么名字?” 岳江河:“他让我称呼他‘温经理’。” 柯晓明:“那你知道停电的人是谁吗?” 岳江河:“现在知道是程绪,那时不知道。温经理只告诉我,有人会停电配合,让我放心,还说不会影响我的前程。” 柯晓明:“说说这个‘温经理’的详细情况,他是干什么的,什么模样?” 岳江河:“他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八五以上,经常拿一条鞭子,胳膊上纹着一条蛇。他是何氏药业的业务经理,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柯晓明:“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岳江河:“一开始我不知道,是近期刚刚知道。我那次逃走以后,先把硬盘寄放到了三姨家。过了一段去取的时候,在门外正听到三姨和孩子说警察拿走硬盘的事,我没有自投罗网,悄悄跑了出来,东躲西藏。几天前,温经理又电话找我,让我帮他发一批货,然后给我一笔钱,就可以远走高飞。我知道逃不开他的控制,也惦记着他说的钱,就去了。 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也见到了他说的东西,是好多纸箱和编织袋。我闻着有很大药味,就问他是不是贩假药。他马上否定,说不是假药,还说他是何氏药业的业务经理,这些都是何氏集团的货。为了让我信服,他打开一个编织袋让我看,我见里面的包装盒果然有‘何氏药业’字样。于是我就在他安排好的那个地下仓库发货,再有一天,货就发完了,结果我也被抓了。我现在知道,这些都是假药,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呀。” 柯晓明:“明知是不归路,你为什么还要做呢?” 岳江河:“我那时想,现在我已经老大不小了,要房没房,要钱没钱,要是只靠口挪肚攒,怕是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更别说人前显贵、光宗耀祖了。可现在我知道错了,大错特错。” 柯晓明:“你认识一个叫‘喜子’的人吗?” 岳江河:“喜子是谁?不认识。” 听到这里,楚天齐摘下耳机,向曲刚示意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看着楚天齐的背影,曲刚若有所思的盯了好一会儿。 …… 从审讯监听室出来,楚天齐直接回到了局长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明白,何氏怎么会造假呢? 何氏药业,那可是全国顶尖的医药企业,不只是在医药行业鼎鼎有名,就是在全国整个企业界,那也很有一号的。就凭他们的名声,就凭他们的实力,能看上制贩假药那些小利?怎么可能?分明是笑话。 而且对于这个何氏药业,楚天齐可是了解很多。不只去过对方的好多销售站点与分公司,还去过对方集团总部。而且楚天齐在玉赤县任职期间,曾经两次与对方合作,并与对方的新老董事长都见过面,尤其和何氏未来的接班人何佼佼更是接触较多。 楚天齐第一次到定野市的时候,就在班车上与何佼佼见过面,还有一些交集。那时因为“刀疤”等人弄“红蓝铅骗局”,何佼佼仗义直言,反把她自己陷入险境。关键时刻,楚天齐拔刀相助。也正是因为那次的一面之缘,何佼佼也才知道,那个见义勇为的俊郎青年,是自己大学的学长,也曾经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再后来机缘巧合,楚天齐所在的青牛峪乡、玉赤县开发区,才两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