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楚天齐又对对方换了一个称呼,“好久不见,生意越做越大了吧?” “生意再大又怎么样?怎能楚局比?还不是草民一个。”王语嫣叹了口气,“不像楚局长,几乎年年都能升职,短短四、五年就已经是大权再握了。” 楚天齐一笑:“王总真能开玩笑,我不过是一名基层公务员罢了。”然后话题一转,“王总,今日得闲了?有什么事吗?” “瞧瞧,这官腔打的,楚局果然不再是当年的楚乡长,身上的官气是越来越重。”王语嫣话中不无讥诮,“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 被一女孩抢白,楚天齐略有尴尬,不过所好的是隔着电话。于是,楚天齐忙道:“王总还是那么语锋犀利,佩服,佩服!” 手机里传来王语嫣一声叹息:“哎,看来楚局是越来越忙了,本来还想和你诉诉苦,结果你总是官话应对,小妹还怎么说话?” 诉苦?和我有什么诉的?虽然心中这么想,但楚天齐嘴上却说道:“就是再忙,也得先放下手头工作,听王总说话呀。” “虽然答应的勉强,不过也是个态度,很不容易了。”王语嫣停了一下,然后话题一转,“其实我要诉的苦,几乎所有企业都有。别看我们现在名声挺大,但是在国家机器面前,那就根本不值一提。要想让企业投钱的时候,就能把企业捧到天上,各种虚的荣誉扑天盖地而来。哪天想收拾企业了,立刻抓一个小把柄,就能把企业收拾的很惨,甚至万劫不复。而且好多时候不需要什么确凿证据,往往只凭一封莫须有的诬告信,公安机关就能对企业大打出手。” 听到“信”这个字,楚天齐不禁心中一动,“哦”了一声:“王总,你说的太偏激了吧,我怎么没听说这种事?难道你们公司遇到了?” “我们公司当然没遇到,否则我哪还有机会向你诉苦?我也就是替所有企业诉诉苦,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否则,把企业逼急了,大家都不好收场。”王语嫣停了一下,看似无意的说,“对了,你可是公安局长,在你的地界上不会有这种事吧?嘿嘿,开个玩笑。” 楚天齐接了话:“公安机关不会放过坏人,也绝不会冤枉好人,我们做事讲究证据,也严格按照程序办事。怎么可能随便出手呢?。” “我就是开个玩笑,随便发几句牢骚。楚局可是个有主见的领导,绝对不可能听风就是雨的,要是能在你的地界上做生意,真是太幸福了。哎,可惜,我们公司在许源县没有投资。”王语嫣说到这里,话题一转,“楚局工作忙,我就不打扰了,改天我请客。” 楚天齐回复道:“不客气,欢迎王总来做客。” “再见。”说完这两个字,对方挂断了电话。 握着挂掉的手机,楚天齐眉头微皱,回忆了一遍王语嫣刚才的话。对方哪是随便诉苦?分明是意有所指。听王语嫣的意思,玉泉矿泉水集团公司在许源县没有投资,她并不是为她自己企业说话,而是替当地企业探听消息,那这个当地企业也就呼之欲出了。 放下手机,楚天齐不禁纳闷:她王语嫣为什么说这些话,怎么会知道自己收到投诉信的事?听她的语气,似乎不确定,但却又极度怀疑。 王语嫣在诈自己?是有诈的成分在里面,但绝非空穴来风。 那么她的消息是来自谁?是有人泄密?到底是谁泄的密?是局里人还是另一个可能的知情人呢? 那个可能的知情人虽然不知道投诉信的事,但他却知道投诉信上的内容呀。想到这个人,楚天齐略一思索,觉得可能性微乎其微。现在那人每天东躲西藏,是在自己软硬兼施下才不得以吐露此事的,如果要是再向其他人泄露的话,那不是引火烧身,自找麻烦吗? 那么,泄密者会不会来自县局呢? 目前在局里,投诉信知情者非常有限。是他,还是他?难道是他?是出示过投诉信的人,还是没出示过的人呢?没出示过投诉信的人,似乎嫌疑更大一些吧?不会是他没收到吧?他会收不到吗?收件地址肯定没错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