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烧纸的习俗,楚天齐也不例外。点燃纸钱,楚天齐摘下警帽,托在手中,跪在了墓碑前。 用木棍轻轻挑着燃烧的纸钱,楚天齐说了话:“高叔、高婶,我是高峰同事,是许源县局局长楚天齐。其实早就想来看您二老,只是一直没有完成高叔夙愿,就拖了下来。今天我来,是要告诉高叔一个好消息,您苦苦查办的毒犯已经伏法,正是您在记录中写到的领导——赵伯祥。赵伯祥能够伏法,是所有许源县干警努力的结果,这中间有您儿子的付出,更有您老用生命做出的贡献。 毒犯伏法,是值得高兴的事,也是值得庆贺的。但当我看到这个毒犯的死状时,更多的是遗憾和心酸,心酸这么一个曾经优秀的老警察,竟然倒在了这种事上。这本来应该是他极力痛恨,并坚决打击的行为,结果他却成了这种行为的实施者、组织者。我想,当您怀疑到他的时候,心中也肯定是疑惑和不解,更多的是心痛。您在记录中没有点出那个名字,其实既是为了严谨,肯定更多的也是对他的惋惜吧。 高叔,您留给高峰的记录内容我也看了,从中可以看出您对儿子浓浓的爱,对儿子寄予了殷切的期望。请您和婶子放心,这次打击行动,不但赵伯祥伏法,那些爪牙也得到了应有惩处,他们对您儿孙的威胁已经不复存在。高峰和妻、儿也不必整天为此提心吊胆,他们可以过正常生活了。二老的儿子很优秀,这肯定有您二老的遗传基因,也与二老的谆谆教导分不开,更是受高叔人格潜移默化的影响。 您的儿子肯定很快就会来看望您二老,肯定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们,结果我现在却先给说了,主要是我想让您二老早些高兴高兴,高峰应该也不会怪我的。您二老和我父母年纪差不多,是我的长辈,我从心里尊敬你们,更敬佩高叔那种锲而不舍、誓与犯罪分子斗争到底的精神,我会时常来看你们的。”说到这里,楚天齐停下来,规规矩矩的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 站起身形,戴好警帽,整了整衣服,楚天齐向着墓碑敬礼:“高大柱同志,我以一个警察身份向您敬礼,以一个战友名义向您致敬。您放心,我和同志们一定会继承您锲而不舍的精神,学习您坚韧不屈的品格,与一切犯罪行为做坚决斗争,做合格的人民生命和财产的保护神。” 礼毕,楚天齐检查了一下现场灰烬,确认没有安全隐患后,才转身走去。 回身间,楚天齐看到,一个满身戎装的年轻人正向自己走来。对方眼中已经泪光闪闪,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和孩子。 来在近前,年轻人先是向楚天齐敬礼,后又脱帽鞠躬,声音哽咽的说:“谢谢局长,谢谢您。我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 楚天齐明白,对方看到了自己跪在那里的一墓,也可能听到了自己所说的话。他没有说客套话,而是拍拍对方肩头:“高峰,去看叔叔、婶子吧。”说完,向着那对母子微微点头,然后迅速走开了。 …… 回到局里,刚进办公室,曲刚就来了。 曲刚进门就说:“局长,刚才接到几个电话,都是找你的,让我给顶回去了。” 楚天齐“哦”了一声:“是吗?什么事?有人无理取闹?” “就是无理取闹。”曲刚道,“打电话的是肖万富家属、杨天明家属,还有干警小张和小孙的父亲,他们都想见你。说是想问问局里,能不能领家人的工资。还说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日子没法过了。” “你怎么答复的?”楚天齐反问。 曲刚回答很肯定:“我直接回绝了。这怎么可能?《条例》明确规定,行政机关公务员依法被判处刑罚的,给予开除处分。虽然他们几个现在还未宣判,但就他们犯的那些事,肯定要判刑,甚至是重刑,开除是肯定的。既然被开除,怎么还能领工资?” 楚天齐点点头:“哦,是这事呀,你回复的对。做为公职人员,尤其还是人民警察,竟然知法犯法,从事犯罪活动,绝不可能继续保留工职,更不可能领工资的。” “现在都这种时候了,不想着如何让家人认罪、服法,却还想着占公家的便宜。依我看,就是对他们这些家属太仁慈了,如果公安、法院三天两头找他们,让他们配合调查、交待家人罪行,我看他们还敢没事找事不。”曲刚愤恨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