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通着,但女儿就是不接,第二次还是如此,第三次再打的时候,就直接关机了。后来他又拨打了多次,但每次都是关机的提示。 董建设不死心,辗转打听到了岳佳妮手机号,给岳佳妮打去了电话,他知道这个女孩一直照顾着女儿。打了好几次,对方才接,他立即说起感谢的客气话,准备接下来再问女儿情况。可他刚说了半句,对方便回了一句“她需要安静”,直接就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对方就不再接了,打了几次后他只得放弃,对方是照顾女儿的人,自己没有“骚扰”的权利和理由。 董建设知道,女儿这次受的伤害太大了,既有身体上的苦痛,更有心灵上的创伤;既有对事情本身的恐惧,更有对自己这个父亲的痛恨与寒心。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受罪,他的心也在滴血。他想了好多办法,想要抚慰女儿受伤的心灵,但他却又明白,只有一件事能对女儿有所安慰。可自己真要那么做吗?真要以此救赎一些对女儿的罪孽吗?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如何交待,如何向自己交待,如何向…… “吱扭”一声,病房套间门打开,一个人走进屋子。 看到这个家伙,董建设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去给这家伙几个大刮子,但也仅是想想而已,他现在可是卧病在床;即使身上没伤,他也不敢动对方一指头,除非自己不想好好混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天凯副省长的公子——企业家张鹏飞。张鹏飞紧走几步,来在床前,把果蓝和鲜花放到一边,无比关心的说:“叔,怎么成这样了?那个王八蛋怎么……” 董建设打断对方,冲着外屋喊:“杨师傅,去帮我下楼再买一双拖鞋,这双不太好用。” 杨师傅是专业公司护工,自是明白客户真正需要,而且对方还给的小费,尽管已经躺下,但护工还是答应一声,迅速并愉快的出了屋子。 确认里外屋再没有第三人,张鹏飞坐在床前椅子上,继续关心起来:“叔,我这两天一直忙着,一会儿开会,一会儿坐飞机的。今天晚上才听属下说起这事,而且说的很含糊,这才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你这脸都肿的不成样子了,听说身上也有伤,这得下多重的手呀。”说着话,张鹏飞掀起被子,然后夸张的“啊”了一声,“惨,太惨了,这他妈还是人做的事吗?” 董建设没有答话,而是失神的望着顶棚发呆。 “听说是姓楚那小子干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就因为你坚持按原则办事?他他妈哪是党的干部?这不是土匪吗?”张鹏飞咬牙切齿的说着,“叔,你别怕。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和我说,我去收拾他。一个小土鳖,还敢在省城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是王法?”董建设头也未转,直接回呛了一句。 张鹏飞“嘿嘿”一笑:“我就是打个比方,意思就是要给你伸张正义。这里是党的天下,自有主持正义的地方,我愿意替董叔你出头,向有关部门反映他的暴行。堂堂建设厅长竟然被一个小副处殴打,党纪国法绝不会允许的,你把证据给我,我豁出一身刮,也把你的冤情反馈上去。”停了一下,张鹏飞一伸手,“证据在哪?” “你说的是什么?”董建设道。 “叔,你是不是被打糊涂了,我说的什么你能不知道?”张鹏飞有些纳闷,“我听说你的事以后,第一时间就找关系,去现场取证。可不知怎的,堂堂雁云大厦,竟然没有那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这怎么可能?分明是姓楚的动了手脚。这没什么,咱们有证人,只要你这个受害者提供些物证或是证词,我保证把那小子扳倒。” “你那会不是说刚知道?怎么还调查上了?”董建设反问,“你到底哪句话是真?你那天打电话也是在外地?” 张鹏飞顾左右言其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咬文嚼字?我听说这事以后,都急的火上房了,哪还注意这些说话的屁逻辑。”然后继续盯问,“叔,监控录像是不是你让人给弄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董建设语气满是反感。 张鹏飞“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在地上踱了两步,然后道:“自己女儿被那小子糟蹋,你竟然就能忍了,你也太……” “放……你胡说。”董建设猛的手指对方,“你说,到底是谁对梓萱做了手脚?” “你应该去问姓楚的才对,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张鹏飞冷哼一声,“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人?谁做了亏心事,谁自己清楚。”董建设继续指着对方,“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拍着胸脯对天发誓?” “我?凭什么?你大概被打傻了吧。”张鹏飞轻蔑的说,“自己女儿不检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