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车?那不就是撞了?不严重吧?楚天齐握着手机,替对方担心起来。但也有一点放心,那小子肯定没受伤,否则不会是这种声音。 已经下午一点半,还要等电话,算了,不值当睡了。想至此,楚天齐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但脑子却没停下来,而是想着会上的事情。 今天乔金宝的做派,既在楚天齐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 自听到那个谣言以后,楚天齐就让刘拙进行了调查,自己也从多方渠道进行了解。经过对比、分析、推理,他锁定了几个谣言始作俑者,其中就包括乔金宝,乔金宝具备造谣的动机。 经过以前的两次接触,尤其第二次接触,楚天齐就意识到,自己和乔金宝不是一路人,乔金宝就是个不务实的滑头政客。所以自到县里以后,尽管乔金宝一开始对自己很尊重,甚至高看一眼,合作也很融洽。但他明白,对方都是装的,这种和谐维持不了多少时间,最终没准还得走向对立。 果然,时间不长,因为个别用人的事,因为自己提的经济转型方案,乔金宝的态度就了转变,端起了县委书记架子。不再喊“天齐市长”,更不喊“天齐老弟”,而称呼“楚县长”或是没有称呼。之后还晾过自己几次,也使过几个小绊子,不过两人关系还算正常,那些不和谐事项权当就是小插曲,党、政之间常出的小插曲。 看似乔金宝没有撕破脸,似乎还做出了让步,但楚天齐心里明镜似的,对方并不惧自己,而是在惧自己的来头。对方未必知道自己真实背景,但肯定也把自己看做有硬靠山的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已经那么认为了。尤其这次调任安平县,更是经过了省委,他乔金宝不得不认真考虑。现在乔金宝是不得以,一旦对方心中畏惧解除或是有了大的依仗,势必要向自己出手,因为两人之间的矛盾是涉及到原则性的,在某种程度上不可调和。 楚天齐一点都不惧乔金宝,但他不想与乔金宝斗,他只想着好好干工作,历来都是“和则两利,斗则两败”,自己何必要在无畏的事上耗费精力呢?可是面对具体事项时,又不能为了妥协而妥协,原则本就不能妥协。但他觉得乔金宝现在应该还不敢翻脸。 可是春节一过,就有了那个关于自己的谣言。谣言不可能是百姓想出来的,除非是有人刻意设定的联想,而且谣言的快速传播速度也验证了这一点,传播的也太快了,岂是几个村民能操作的?造出这个谣言,势必让自己声誉受损,势必在一定时期影响农民对自己的看法,降低自己应有的权威。 为什么要造自己的谣?答案明摆着,打击自己,从中渔利。 如果自己权威受损,好几人都可能得利,但受益最大的应该就是乔金宝。 本来已经把乔金宝划进嫌疑人范围,今天乔金宝又在会上挤兑自己,很像是专门挤兑,还特意点出自己在上次会上的说话漏洞,这就更增大了乔金宝的嫌疑。 乔金宝这是要进攻的节奏呀,他现在这就跳出来了?他不怕自己啦?为什么?楚天齐脑中划出了一串问号。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扫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赶忙接通:“老曹,没事吧?” “没事,人都没事,车也都没事。就是那家伙一开始有点穷横,后来老实道歉了,我就放了他。”对方声音很轻松。 “那就好,说说你调动工作的事吧。我还想让你帮忙打听个事呢,看来现在是指不上了。”说话间,楚天齐起身,向里屋走去。 “咣当”,关门声响起。 紧跟着,就是楚天齐惊讶的声音:“是吗?那太好了。这就更是近水楼台了。” …… 在安平县党政大院内,因为打电话而没休息的人,不止楚天齐一人,乔金宝就在等电话。 午饭后回到办公室,乔金宝就准备午休,桌上固定电话却响了。可是接起电话没说两句,对方又突然有事,说是一会儿再打电话,他就只好靠在椅子上等着了。 再次抬手看表,已经快两点了,这电话怎么还不来?乔金宝既着急,也略有不快,但更多的是无奈。他可不敢惹对方,那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叮呤呤”,固定电话响了。 急忙拿起听筒,乔金宝恭敬的说:“司长您……” “金宝,什么师长,你咋不说军长?”电话是声音非常不快,也有些苍老,“你这是又攀上高枝了?还是部队首长?” “不,不是,老领导,刚才我同学给我打电话,说到半截,他中途有事,就挂断了。您来电话的时候,我刚从里屋出来,就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乔金宝赶忙编着瞎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