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少费话。”楚天齐催促着。 “这个,这个。”手机里支吾了两声,才又继续着,“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从单位出来,在下楼的时候,无意中听两个女人扯闲话,扯的是管丽颖。那两个女人说是管丽颖犯了花痴,成天就想着楚市长,都快魔怔了。” “等等,等等。”楚天齐赶忙打断,“你们那里人怎么回事,扯闲话还扯我头上了?纯属胡扯。” “呵呵,呵呵。”对方笑着说,“她们的说法不准确,不过也绝对有根据。自从你到成康检查,对交通工作给予正面评价后,管丽颖就跟上紧了发条的钟表一样,每天上班早来晚走,中午也经常加班,干劲十足。而且还又专门到交通局调研,到路上看现场,根本不知疲倦。只要检查现场,言必说‘落实楚市长讲话精神’、‘执行楚市长重要指示’、‘必须给楚市长圆满交待’等等。人们都说,你就是管丽颖心中的圣经,是她黑夜中的指路明灯,是……” 楚天齐听明白了,管丽颖显然是为了讨好自己,不过切入点很好——干好工作。对于管丽颖的这种作法,应该肯定,不宜打击积极性。只是她在具体方式上过了一些,再加上对自己的态度前后反差过大,难免让人诟病。于是他赶紧打断:“行行行,别说了。怎么现在成康风气成了这样,大男人都成天嚼舌根了?跟你说个事。” 手机里又笑了一声,恢复了郑重语气:“市长,你说。” “前几天到各县转的时候,我就发现一个现象,好多县都能看到‘展翅高飞’水泥厂的罐车。当时我就奇怪,怎么哪都是?现在初步了解,这个厂子进入定野公路工程市场仅三年,但在好多地方都有分厂,好像还是兼并的。我就想了解一下,这个‘展翅高飞’的声誉怎么样,经营行为是否公平?”说到这里,楚天齐又补充着,“毕竟这个厂子在县里分布很广,如果要是经营正规、价格合理,倒也对全市交通事业发展有一定促进。” “明白。”对方回复很干脆,“看看它有没有强买强卖,有没有价格垄断,对不对?” “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说到这里,楚天齐再次补充,“对了,暂时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尤其和交通工作有关的人。” “呵呵呵。”对方又笑了,“行,我先不向管副市长传达指示。” “什么乱七八糟的?”楚天齐直接摁下挂断键,“嗤笑”着摇了摇头。 略一沉吟,楚天齐又打出一个电话。 很快,手机里传出声音:“老师,您好!” “高强,有这么个事。有一家叫‘展翅高飞’的水泥厂,据听说在省里有背景,你帮着……”楚天齐向自己的学生讲说了目的。 …… 就在楚天齐讲说“展翅高飞”的时候,有人也在谈论这个水泥厂。这个男人当然更谈的着,因为厂子就是他的,只是情绪不太好。 男人岁数也不太大,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但眼珠通红,斜靠在沙发上,连打酒嗝。 在男人面前,站着一个苗条的女人,女人脸颊微粉,鼻尖带汗,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紧张的原因。 喉咙又发出了两声浊响,男人吐着酒气,开了腔:“你看看,你看看,这他娘成什么样了?照这样下去,还发个屁奖金,能喝上西北风就不错了。” 女人支吾着:“其实,其实在全省同行中,咱们的业绩还是很好的,整个……” 男人抓起桌上报表,掷向对方:“好个屁?好也是老子打下的底子。可再好的基础,也经不处这么折腾吧?你看看,和去年同期相比,差了多少,二十个点呀,比一季度也没多多少。一季度才有几处施工?要是就这么弄,你他娘还穿金戴玉,到时候就等着光屁*股吧。” 虽然纸张未扔到身上,但那话骂的也太难听了。不过女人显然已经习惯,并没有气愤或羞恼的神情,而是依旧如常解释着:“主要是定野市销售差的多,人们都加了谨慎,生怕那个人干涉,您也让我们小心来着。”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