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有说次,快摆下盘吧。”谢顶老者摁住棋子。 就在二老者争执棋局之时,边上也有人叨叨着: “别吃他那个仕就好了,还能往出走一步老将。” “不吃能行?把车都划掉了。” “那时候就应该先出老将,他那个马就不敢卧*槽。” “要我看,当头炮就不该丢,自从那个炮没了,子就一个劲的被吃。” “卒子过河顶半车,一下子过了两个,还都到了……” “你们会你们来,都怪你们瞎鸡*叨叨。”白发老者退不回去“马”,冲着议论的人们来了火。 看到老头拿人撒气,大多数人都闭了嘴,或面现尴尬,或露出蔑视表情。 不过也有人不识火候:“要我就不那么走,早点把这个马废了,什么事都没有。” 立刻还有人接了茬:“以车换马,还搭个炮,更输得快。” “就知道瞎**。”白发老者双手一划拉棋子,站起身来,“不玩了,麻烦。” “家里有气,拿别人撒什么疯。”一个穿着花格上衣的老年男子嘟囔着。 本来已经迈动脚步,听见这声搭腔,白发老者又转回身:“谁说的,谁说的?” 花格衣老者“嘁”了一声:“谁说也是那么回事。” “焦老三,你什么意思?”白发老者手指发声者,“我有什么气?跟你撒的着?” “大伙都知道,答应多给你的钱泡了汤,你有火没处发。”花格衣老者回应着。 “放屁?谁说多给我了?那本来就应该给,那个煤仓子我就花了……” “那也不是房子,人家凭啥给你钱?” “费鸡*话,那是我花钱盖的,凭什么不给?” “花钱盖的也好,那你没本儿呀。” “没本儿就不算了?焦老三,你也别说风凉话,你家那个厕所都想要钱,我煤仓子为啥不给?” “谁说我家厕所要钱?我那是装修费,光那个座便器就花了三千块,还得往过引水,总共算起来五千多,是前年刚弄的。还有暖气罩、菜窖、墙围子,那都是花钱来的呀。” “你这么不舍得,那你自个拆走呀。” “废话,拆走还能用?也拆不走呀。说你煤仓子,你咋又说我家装修了。” “我的煤仓子关你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才是蛋呢。” “哄”,围观的人们发出哄笑。 “笑什么笑?” “他娘的,尽笑便宜。” 花格衣老者和白发老者一致对外了。 谢顶老者双手齐摆:“别吵吵,下棋就下棋,说那些别的也没用。再说了,要说先说主要的,老是吵吵煤仓子、厕所能有几个钱?房子才是大头。” 经谢顶老者这么一提示,白发老者与花格衣老者互相望望,都点点头:“对,房子才是大头。” 其他人也顺着这个话头,讨论起来: “拆迁是好事,就是这个房子补偿标准有点低。” “雁云市一平米补偿一万六,我们这才……” “那是省会,能比?咋不和首都比?首都四、五万一平呢。” “四、五万可打不住吧,我听说快十万了。” “人家十万、二十万,跟你们有啥关系,跟咱们有什么关联,咱们就说沃原市的。” “沃原市区的也不一样。”白发老者提高了声音,“好像就咱们原北这块最低。” “可不是。”花格衣接了话,“就现在补偿那钱,我们一家子根本没法住,住平房还能住得开,总不能住楼上还在一块吧,又是儿媳妇,又是女婿的。” 白发老者立即回呛着:“焦老三,就你那屁大点儿地方,该不会让人家给你三套楼房,连你儿子、闺女也管吧?再说了,你闺女好像单位有房子呀。” “反正是住不开,公家不能亏了我,否则我是不搬。”花格衣梗起了脖子。 “像你这样拖累着,我们都别想住新楼了。”谢顶老者哼道,“公家拆迁,咱们也不能贪得无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