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自己不同于楚市长,说不准何时就犯到他们手里。他深知,官场好多人既能装孙子,更会做大爷,一旦得势,翻过手来,那会毫不留情。于是李子藤一边暗自揶揄,一边又得说着“市长还没说”、“等我再问问”之类的语句。 仅一楼道之隔的“7002”房间里,空气清新,温度适宜,但楚天齐表情并不轻松,既有着一丝愁绪,也不无忧虑。他愁的是整个棚户区改造事业,忧的是棚户区人民的生活,也忧的是如何妥善处置相关事项。 这次原南棚户区发生的事项,固然有其特殊情况,但也不排除共性特征。原南棚户区在市区里,就在市委、市政府眼皮子底下,这些人都敢这么弄。那些离着远一些的地方,正可谓山高皇帝远,更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无法无天的事呢。 在这次的强拆事件中,固然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那是自己提前多点介入,关键时段精心安排的结果。但这只是特殊时刻的特殊举措,不可能常态化,不可能永保万无一失。 本来关于拆迁事宜,省、市都有专门的条例,市里更有非常具体的实施细则,可这些单位却在执行过程中打折扣、打埋伏,致使整个拆迁工作严重走形。造成这一现状的,却又不是某一部门,也不只是某一人,而是一个庞大的体系,把正常体系弄成了反常体系。 这才是楚天齐最头疼的,总不能把体系上的这些点全清除掉,把与之相关的人全换了吧,自己也根本做不到。那些人身后可都站着市委常委、市政府领导,个别人更有省领导撑腰。如果自己动作适当,那些后台不应也不会出头,如果幅度太大,那些人势必要进行阻挠,事情很可能就办不成。再说了,解决问题不能光靠换人来实现,而是要用制度、机制来保障。 只是要把一个有些变形的制度、机制扭正,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更不会一蹴而就。尤其还要保障相关细项机制的协调与配套,以免出现新的人为变形。 这些天以来,楚天齐就在想这个事情,尤其随着逐步调查清楚,他已经在做着相关纠偏准备。待到发生强拆事实以后,他又对这些方案进行了完善、补充,但现在还需要把这些方案统筹起来,这才是更费脑筋的事项。 “笃笃”,屋门敲响。 李子藤推门进屋,来在办公桌前。 对面的李子藤,头发湿漉漉的,额头也有汗粒,衣服上还现出汗迹湿痕。 看着李子藤这个样子,楚天齐笑着问:“怎么,洗桑拿了?” 李子藤苦笑了一下:“我这还算好的,来回出进屋子,汗也没少挥发,那些人更严重,有几个胖子简直就成了落汤鸡。” 楚天齐“哦”了一声:“是吗?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敢怎么说?现在都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呢。另外他们也不敢到楼道里,估计是怕碰到您,也怕遇见其他领导,更怕见到各自分管领导吧。”李子藤回复着。 楚天齐“哼”道:“给老百姓一停水、电就是个把月,要是我不过问,怕是还要停下去,只到停的百姓屈服,只到那些房子变成废墟。这才哪到哪,让这些特权大佬们好好试试,试试水电受阻的感受。应该让他们到棚户区住上十天半个月,亲身感受一下没有水电的滋味才对。” 停了停,楚天齐又补充了一句:“你不用跟他们在屋里耗着,经常出来透透空气,他们犯的错,他们受惩罚才对。” 李子藤尴尬一笑,试探着问:“市长,他们都打听什么时候能被约见。” 想了想,楚天齐说:“就说我没回复。” “好的。”应答一声,李子藤转身离去。 来在门口后,李子藤又快速返回到桌子前:“市长,对了,刚才市教育局长说,他有一个特大好消息要汇报。” “特大好消息?”疑惑之后,楚天齐说,“那让他过来一趟。” “是。”李子藤答完,出了屋子。 时间不长,一个偏矮男子敲门进屋。该男子大约五十岁左右,秃顶、大脑门,眼睛不大,却长了一对大扇风耳。秃脑门上的头发湿着拢到一起,显然刚刚擦过汗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