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 徐氏这般抵毁蒋仪,不过是要弄臭了她的名声,好叫她嫁不出去,而这刘夫人交游广阔,又最爱搬弄事非,只要将蒋仪身上的事情编排一番说给她听了,不出三日,保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亲事 蒋仪那里知道徐氏如此编排自己,竟有将死的说活,活的说死,有的说没,没的说有。她走到那处竹林边上,因觉着森森凉十分清幽,便往里看了一眼,不看便罢,这一看,却是瞧见一个许久不见的人来。 陆远泽穿一身木兰色圆领便服,头上戴着软脚幞头,打扮的竟是十分周正,他本就生的好看,此时站在林中翠竹相映下,那袭木兰色便衬的他眉眼温润,出尘脱俗,蒋仪今日穿的是一件自家带来的二蓝染白鹤的半臂襦裙,因原先穿过的裙子短了,又将元秋在家时一件洗朱色染蓝纹的裙子放了放穿在下面,头上因少有珠钗,且元秋给的那两粒南珠,必要将头发全梳起来才能显出来,是以也不放头发,全拢在后面,此时整个人的样子,便是十分的寒伧可笑。 她猛然瞧见了陆远泽,也无躲处,只觉着自己这个样子,十分难堪,便远远福了一福,见他也不上前,似是要自己过去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眼见这园子里人来人往,自己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到竹林里与一个外男相见,叫人传出去怕就成了闲话,若不前去打个招呼,他帮了那样大的忙,怕也不妥当,是以便往前几步,走到陆远泽能听见自己说话的地方,站了施礼道:“小女蒋仪见过际编修!” 陆远泽此时见她总拢着头发,两粒南珠衬着纤细洁白的鹤颈,高挑的身材在一池绿水掩影下亭亭玉立,这样如花的年级,又有无双的容貌,正是披了麻袋也不嫌难看的,是以并未觉得她穿的寒碜,反而觉得她十分端庄可爱,是以便自己往前走了几步,问道:“在京中可还住得惯吗?” 蒋依低了头避过他直透过的眼神低声道:“还住得惯,多劳陆编修费心了。” “你们孟府的人,真是显少外出交际……”陆远泽还要说什么,就见蒋仪仍是敛衽一福道:“小女本是奉舅母之命,到院中取些茶水,如此耽搁久了怕也不好,就此别过吧。” 陆远泽回到京中,暗暗打问了孟府消息,也知孟府近况,欲要寻个由头见她一见,因这孟府如今竟是很少外出交游,是以总没有机会,正要趁这机会与她说两句话,见她模样十分不安,便皱了皱眉头,却也不便再强求,只得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便见蒋仪别过眼去,自那巨石山后绕院而出了。他目送她走远了,却也遁此径而走,一壁也来到了松香院中。 杨氏许久不曾回娘家,正与区氏有些闲话要说,两人便在西边抱厦的临窗小炕上歪着说闲话儿,因见蒋仪自院中进来了,便唤进来问道:“你四舅母去了那里了?” 蒋仪回道:“方才四舅母与刘夫人到后面花园中池塘边闲聊了。” 在区氏也不是外人,杨氏便也不避讳,皱眉道:“她往日也不是这样没分寸的,这府王爷修道的地方,便在那花园后面,今日娘娘千秋,必有些男客与王爷在后间相见,她这样去了,可别叫外男碰见才好。” 蒋仪道:“四舅母说口有些干了,叫我取些茶水来。” 杨氏便道:“这府中四处都有丫环婆子以供差遣,她那里要不到茶水,不过是有些闲话要与那刘氏说,不便要你听,才支你回来的,你也用去了,就在这里好生呆着吧。” 蒋仪思忖亦是如此,便点了头正要退下,却见区氏笑道:“快瞧瞧,这是谁来了。” 又笑对蒋仪道:“好姑娘,快去东间叫元蕊也过来,见见你们的姻叔。” 蒋仪应了,方要出房门,就见陆远泽站在门上,似笑非笑看着她,她脸一红,弯腰让过了,方才出了房门,到东间叫了元蕊,两个一并往西边抱厦去了。 再到了西边抱厦,就见陆远泽已坐在最上首一张圈椅上,见了蒋仪远蕊进来,笑了笑,却未起身,端起茶杯轻轻抿着,区氏仍在炕上,见丫环抱了两只几子过来,笑道:“快来见过,这是你们的姻叔,是我外家嫡亲的兄弟,这些年我嫁了人,也总不见他,不期能在这儿见着。” 蒋仪元蕊两个提裙半跪,叫了声:“姻叔!” 陆远泽笑道:“不敢当!” 区氏指着元蕊道:“这是我家大姑奶奶家的二小姐元蕊,那是大姑奶奶家的表小姐,按理都是你的外甥女,不必见外的。” 两个人在下首几子上坐了,元蕊见这姻叔生的十分年轻,又脸上带着笑意,样子俊俏,是以便多看了几眼,陆远泽又是可亲的性格,见元蕊望他,便报之一笑,目光却仍逐着蒋仪。 这三人在下首打着机锋,区氏并杨氏坐在炕上却并未察觉,区氏笑道:“我外家偌大的家口,只是子息不好,这么多年,还就这一个嫡亲的长孙,因他生的晚,虽是小小年级,出了门去,到那里都是长辈,要坐着受人礼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