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连成一气欺负她。 她扁着嘴,要不是她们家姐妹的婚事太难,她怎么会有了,给承恩侯世子做侍妾的念头,说到底,都怪罗家,怎生得罪了太子,让一家人都被抄家灭族了,要不然,她的婚事,早就能定下来了,哪至于像现在这般不上不下的。 唐青羽目光幽怨,站在冰冷的街道上,银鼠皮的披风根本遮不住冬日的冷风,她冷得有些瑟瑟发抖。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不远处走过,身姿挺拔,步伐从容,可惜,身上是普通的粗布棉衣,黑发在寒风中略微凌乱,一看就是底层人士的打扮。 唐青羽撇撇嘴,目光扫过他的脸,眼睛猛地大睁。 ……她,是眼花了吧? 竟然看见了一个不可能存在的人? 她不由用冰冷的小手揉搓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时,人已经离得老远,一转眼,没入拐角不见了踪影。 唐青羽愣住了神,她应该没看错,那人是他吧,虽然已经四五年没见了,可他的五官从小就那么俊朗,长大后,几乎没什么改变,只是气质变化很大,面无表情,冷得似冰。 他,逃过了四年前的劫难?那罗家是不是只剩下他一个了?他那身打扮,很明显,日子不好过。 是呀,怎么能好过呢,没了家族的帮衬,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世家少爷,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唐青羽脑补着他这几年悲惨的生活。 他是不是,也得到了太子身亡的消息,所以才敢回到京城了。 可是,他回到京城还能干什么呢? 唐青羽的脑子转动着。 唐府的马车车轮坏了,车夫回禀唐夫人,不是一时半会能修得好的。 唐夫人气得脸色更黑了几分,无奈,只能让车夫步行回府,赶另一辆马车过来接她们。 正说着,一辆宽阔的马车缓缓驶进。 车上驾车的车夫问道:“夫人,可要乘车,每人十文车资。” 唐夫人大喜,“要的,要的,去南城区的太仆寺卿唐府。” 她忙唤了三个女儿,由丫鬟搀扶着上车,留下车夫处理坏掉的车子。 吹了半响冷风,母女四人终于坐上马车踏上回家的路途。 唐青羽一言不发,想着心事。 他不会是回来找她的吧? 想着他高大俊朗的外貌,她有些窃喜又有些迷茫。 可又想到他粗布棉衣,头发散乱,哪有还有原来翩翩少爷的风度。 ……她,不想跟着他受苦。 万一,他真的找上门来,那该如何呢? 不,父母亲在罗家出事后,就从不提及这事,定是不愿沾惹被谋反论处的罗家。 唐青羽咬着下唇有些纠结。 “少爷,按您的吩咐办好了。”隐在暗处的罗十三道。 “嗯。” 罗璟闷闷应了一声。 “你明日去查查,唐府的事情。” “……是。” 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别的女子感兴趣起来,还特地为了她们安排马车?就不怕胡姑娘知道么? 罗十三跟在罗璟身后这段时间,与胡家姐弟打交道多了,对他们的印象很好,对于罗璟喜欢胡姑娘的事情,很是乐观其成。 他以前一直待在罗睿身边,对于罗璟与唐青羽的渊源,并不了解。 罗璟的祖父与唐青羽的祖父交情不错,两长辈在某次酒后,醉意朦胧的给家里两个年龄相当的孙子辈定下了亲事。 等他们清醒后,没有特意再提,不过,两家的父母都有印象,罗璟的母亲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宝贝儿子的亲事就这样随意配了个人,所以她更不会主动提及。 两人当年还小,隐隐知道这件事情,但毕竟没摆到明面上,而且,唐青羽的祖父早几年就过世了,所以,罗府出事后,唐家撇开还来不及,根本没人提及此事了。 罗璟之所以知道,是因为,祖父透漏过: “……玉生呀,这件事情虽然是酒后戏言,可是,做人要有诚信,说出的话要做得到,唐家的小姑娘,祖父见过,秀气温婉,配你这活泼的性子,挺合适的……” 年幼好动的罗璟,因为好奇,在两家有交集的宴会上,偷偷跑去女眷区看过唐青羽好几次,两人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面是见过好几次的。 一别数年,罗府早已物是人非,唐府在罗家被处斩后不闻不问,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冷冬的清晨里,窝在暖和的被褥里睡懒觉,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 可惜,她们现在是在别人家里做客,睡懒觉什么地,还是算了吧。 珍珠懒洋洋的伸了个大懒腰坐了起来。 从床头的包袱里,翻出另一件夹袄,她只带了两件夹袄替换,想长途路远的,也不是出来游玩,有两件替换就足以。 可是,如今住进了国公府里,她的穿着是不是有点太过朴素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