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户口本递给了周老三:“你要赖账,我们就只能报案了。” 周老三哪敢,忙不迭地点头:“你放心,我给,我明天就把钱和粮票补上。” 大厨点了点头,抄起菜刀招呼着服务员回饭店了。 留下周老三后怕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几块钱倒是好说,这几年,周老三也攒下了一笔钱,麻烦的是粮票。 农村人都是凭工分发放粮食,不会发粮票。粮票是城里的工人、干部、学生们领粮和吃饭的凭证,周老三手里头是没有的。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明天早点来县城找人换了。 周老三吐了口气,去解开了牛绳,把牛车赶到国营饭店门口,招呼周建设和周建英:“上来。” 兄妹俩忐忑不安地坐了上去,周建设要沉稳一些,没吭声,周建英就憋不住了:“爸,您丢了多少钱啊?” 周老三本想带两个儿女见识见识,修复父女、父子感情的,哪知在儿子和女儿面前出了这么大个丑,脸都丢尽了。偏偏建英这个没眼色的,还来问他。 他粗暴地打断了周建英的话:“问什么问?小孩子家家的别管大人的事。” “人家不是担心你嘛。”周建英挨了一顿排头,不满地嘟起了唇。 周建设推了她一把,用眼神示意这个不会看脸色的妹子闭嘴,然后用口型说:“爸心情不好,别惹他!” 看周老三阴沉的脸色就知道,他今天的损失定然不小,这个傻妹子还撞木仓口上去做什么。 兄妹俩安静下来,周老三驾着牛车行了一段,忍不住朝旁边啐了一口:“娘的,真他妈邪门了,老子一辈子的霉运都集中到了这几天!” 可不是,子女相继出事,来一趟县城吃个饭,钱都能丢了。现在周老三又把丢钱这事怪到了运气上,只觉得自己这几天撞邪,越发坚定了他要去驱驱邪的决心。 在后头听到周老三抱怨的姜瑜捂住了唇偷笑,现在才开始呢,很快周老三就会知道,霉运这辈子都是跟定他了,甩都甩不掉。 周老三驾着牛车轻车熟路地在县城绕了一圈,最后到了县城东南角一处偏僻的房舍门前,然后轻轻上门敲响了房门。不多时,一个穿着青色短袖背有些驼的年轻人把周老三父子迎了进去。 等门重新关上后,姜瑜才从树后面站了出来,仰起头打量着这座房舍。 这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四合院,坐北朝南,大门开在院子的东南角上,非常讲究风水。姜瑜对风水一知半解,不过她能感知得到,此处的灵气比其他地方要浓郁一些,常年待在这处宅院中修行,就算不能踏上仙途也能长命百岁,少病少灾。 确实是一处风水宝地,这说明,当初修建这座宅子的人一定在风水方面的造诣很深,是个高人。 姜瑜围着院子绕了一圈,四合院的外围都建着房子,没有围墙,想找个漏洞钻进去看看周老三他们在搞什么鬼都不行。 不过嘛,幸亏她听力,视力出奇的好,就算不能进去也能想办法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姜瑜捡了几块小石头放进兜里,然后抱着四合院左侧那棵又粗又壮的香樟树,呼哧呼哧地爬了上去,接着继续爬到那截伸进四合院里的枝干上,躲在茂密的叶子中不吭声。 院子下方,周老三恭敬地对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行了一礼:“庄师伯,庄师伯,你可要救救我!” 干瘦老头瞥了他一眼:“你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姜瑜:你才不干净,你全家都不干净! 周老三闻言,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上前激动地抓住了干瘦老头的裤子:“庄师伯,你看见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咱们家最近真是撞邪了,先是建设这孩子……” 周老三把周家最近这几天发生的反常的事都说了一遍,尤其是昨晚那一群来得诡异的蛇。 “师伯,你说邪门不邪门,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庄师伯捏着没有胡子的干瘦下巴:“你这麻烦惹得有点大,比较难办啊!” 比较难办,也就是说不是毫无办法。 周老三意会过来,逮住庄师伯的袖子:“师伯,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家。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对了,我认识一个朋友在肉联厂上班,回头我让他给师伯送两只猪头过来!” 庄师伯一脸高深:“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心诚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吧。康子,去把我的法袍法器取出来!” 康子转身进了里屋,不多时就举着一只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一件精致的道袍和一只铜制的八宝葫芦。 庄师伯披上道袍,拿着葫芦,动作极尽之夸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