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流合污的政府官员这些事都一并记录了下来。 小静看着姜瑜记了满满两页纸,心里有些忐忑:“这有用吗?” “怎么没用?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这黄为民就跑不掉。他爹就是李刚也不能一手遮天,总有跟他老爹不对付的,把这几页纸送到他老爹的死对头手里,自然就有人来料理他,还绝不会徇私舞弊。”姜瑜弹了弹纸,等上面的墨干了再把信纸一折,塞进了信封里,“搜刮了三四万块,这笔钱够他死好几回了。” 这个年代对贪污查得非常严,三四万几乎是一个普通工人两三辈子的工资,一旦核实,光这个就足以让黄为民掉脑袋,更别提他还干了其他违法乱纪的事。而周建英作为他的同伙一样也跑不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小静保证道,顿了几分钟,她又不甘心地说,“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让……周建英和黄为民能看到我,我想趁着今晚还没走,过去吓吓他们,出口恶气。”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姜瑜一口就答应了。 她拿出一张黄纸,快速地折成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然后拍到了小静身上:“去吧,不过你现在只是个纸老虎,吓吓他们还行,不过其他的就别指望了,天亮之前记得回来。天亮后,咱们去省城找黄为民老子的对头。” 小静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凝实,兴奋地点了点头:“谢谢你,天亮前我一定回来。” 姜瑜看了一眼时间,折腾到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同一时间,县政府后面的宿舍楼里,黄为民和周建英也困得不行,两人爬到了床上,不敢躺下,就用被子将二人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缩在床头,大睁着眼,盯着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个夜晚似乎过得极为漫长。黄为民和周建英渐渐有些顶不住,两人脑袋一点一点的,靠在一起,打起了瞌睡。 午夜时分,忽然一道冷风吹来,拍打在窗户上,震得木质的窗棱啪啪作响,惊得黄为民和周建英蹭地抬起了头,迷茫地看着对方:“怎么回事?” “风吹过来的吧?最近风挺大的。”周建英眨了眨眼,挤出两滴困乏的泪。 黄为民捏着那个玉雕的佛像,放心了,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她应该不会来了,睡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遮住了宿舍天花板上的钨丝灯,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头顶。 黄为民打了个激灵,猛地抬头往上望去,然后一眼就看到小静悬空飘在钨丝灯泡下面,遮住了大半的光,她头朝下,看着他,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往下延伸,像是要绕到他的脖子上一样。 黄为民吓得瞌睡尽消,蹭地立起了脖子,抱着被子,屁滚尿流地滚下了床,躲到墙角,瑟缩发抖:“你……你怎么又来了?小静,你都死了,就赶紧去投胎吧,瞎折腾我做什么?走啊,走啊……” 小静抱着肚子,笑得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可是我和孩子想你了怎么办?我们想你来陪我们啊!” 陪,去陪她们?她们都死了,这娘们是想要他的命啊,好狠的心。 黄为民怕到了极点,双手死死抓住被子,上下嘴唇开始打颤:“我,我给你烧很多钱,给你修新坟,给你爹妈养老送终,你放过我好不好?小静,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不过,都是,都是这个女人勾引我的,是她勾引我的……” 躲在床角极力降低存在感的周建英被他这一指,错愕极了,早就知道这个男人靠不住,但没想到他这么没担当,关键时刻竟拉一个女人出来做挡箭牌。 周建英被吓得煞白的唇动了又动,有好几次她都想不管不顾地将一切都推到黄为民身上。但理智告诉她,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本来也没想跟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过一辈子,不过是拿他当复仇和跳出农门的跳板罢了。现在她的目的还没达成,如果今晚他们俩都死在这里就算了,要是还活着,这个时候真跟黄为民撕破了脸,她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她垂下了眼睑,抱紧双臂,把头埋了进去,藏住了眼底的愤怒和扭曲的恨意,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实则耳朵早竖了起来,随时留意着屋子里的动静,计算着怎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 她这幅死样子小静没兴趣。 小静更感兴趣的是黄为民,黄为民越是怕,她就越兴奋,恨不得能让他体会一遍她摔倒在地上,下身不停地流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流逝,喊破了喉咙都没人理的那种绝望和痛苦。 这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