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这女娃,咋这么不讲道理呢?”秦老头把玉抢了过来,赶紧藏在口袋里,护得紧紧的,“这不是让你改进,以后多卖点钱吗?” 姜瑜冷笑:“你少忽悠我,我不管怎么改进,这雕刻技术还能跟人家那些大师比不成?” 这倒是,没个几十年的琢磨和苦练哪能成大师,而且还得需要天赋,没天赋的人天天练也顶多只是个工匠而已。 秦老头理亏,苦兮兮地说:“就算不能成为大师,但做得好看点总没错吧?亏你还是个女娃呢,就没一点审美观吗?” 这话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姜瑜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练?工具呢?现在连买套打磨的工具都找不到,更别提其他的了。” 秦老头听了,马上笑了:“这有什么难的,回头我给你弄一套工具来,再找个人手把手地教你,保你学会。等你学会了再帮我弄,弄好看点,不然我们家那老婆子挑剔,不愿意戴在身上。” 姜瑜本来还想怼他两句,可听他说是为了老伴。姜瑜改了口,点头答应了他:“行,我尽量吧,不过你也别指望我能学得多好。” “马马虎虎过得去就可以了。”秦老头生怕她撂担子,马上就答应了。 他的行动力非常强,头一天还在说要给姜瑜准备工具,找师傅,第二天就带着人拿着东西上门了。 秦老头带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憨厚老人,听说这位老人家里祖上就做玉雕这一行的,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学艺,满打满算已经在这一行干了三四十年了。 秦老头也没想把姜瑜培养成什么大师,所以让这师傅手把手教了姜瑜一些要领和最基本的技术后,然后就丢给姜瑜两本书,让她自己琢磨去了。 谁不想把一块美丽的玉雕琢得更漂亮,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机会送上门,姜瑜渐渐体会到了玉雕的乐趣,沉醉在其中不可自拔。每天除了打开广播和电视听新闻,其他时候都沉浸在了练习雕刻中。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算不那么难熬了,这一折腾,转眼就到了九月,姜瑜终于收到了梁毅去救灾后的第一封信。 信应该是他在仓促中写的,字迹有点潦草,纸面上还沾染了一些黄乎乎的手印,有的地方还被笔尖戳破了。透过这张信纸,姜瑜仿佛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梁毅跪在地上,手按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匆匆忙忙地给她写信,汗混着灾区的泥土和灰尘掉在信纸上,留下指头大的一块黄色的印记。 信的内容很简单,梁毅先给姜瑜报了平安,然后简单地跟她说了一下灾区的情况。他们已经将城里守在的百姓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不少人得到了救助,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梁毅报喜不报忧,寥寥数语就把这事给带过了。然后祝姜瑜中秋节快乐,很抱歉没能回来陪她一起过中秋节。最后梁毅告诉姜瑜,他那边还有任务,归期不定,让姜瑜不要担心,有空他就会给姜瑜写信。此外,因为交通中断,寄信非常不方便,加之他们要不停地出任务,没有固定的居住点,所以他让姜瑜暂时不用给他回信了。 姜瑜看了一眼信末端的写信日期,也打消了给他回信的念头。这封信是梁毅二十多天前写的,现在才到她手里。梁毅那边的情况比她这里更糟,他们目前居无定所,回信不知道要转多少人的手才能送到梁毅手里。 灾区已经够乱了,她不能帮忙,那也不要给这些辛勤的人添乱了。 姜瑜继续学她的玉雕。 等到秋去冬来,她已经能雕刻出一些简单的动植物雏形,比如一颗圆溜溜的白萝卜。给秦老头的老伴雕的就是这么一颗萝卜。 今年是个多事之秋,华夏大地一片震荡,秦老头最近似乎也忙了起来,连种菜都没空种了。 直等到冬月底,他才再次频繁地出现在梁家这片小院。 姜瑜就把雕好的萝卜送给了他:“你看怎么样?” 秦老头拿着这颗白白胖胖的萝卜,一言难尽地看着姜瑜:“你怎么想起雕萝卜?” “好雕啊,圆圆的,再来几根须就行了。”姜瑜笑嘻嘻的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