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珠的大哥最后还是成亲了,娶的居然是江阴候程家的二姑娘,如今好歹算是保住了世子的位置。只是襄阳侯到底是不大看得上这个儿子,如今只日日将次子带在身边。 听李宝珠话里的意思,她大嫂为人贤良温婉,只可惜她大哥一直对人家淡淡的,夫妻间像是不大投契的样子。 至于靖国公府上,去年七月里,东南海盗猖獗,倭寇横行,沿海渔民和城镇惨遭劫掠,东南水军作战不利,损失惨重。战情报到京里,国公爷重又被皇帝任命为东南水军主帅,出京缉盗平倭去了,这次国公爷将幼子周景和带在了身边。 正应了那句老话,“蔫人出豹子”,这里二夫人见风波日渐平息,同朱夫人两人便想重提过继之事。 那成想一贯老实不多话的二老爷,居然一反常态朝朱夫人问到:“母亲是不是认定了儿子不配有个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话说的朱夫人一愣,问儿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见二老爷失望的看向朱夫人,情绪有些激动:“儿子知道自己不如大哥能干,不如五弟能哄母亲开心,可儿子自问这些年来,已经竭尽所能想让母亲满意了。。。。。。只是,在母亲眼里,我这个儿子又算什么呢?儿子今年还不满四十岁,母亲就急着要将大哥的儿子过继给我,我就想问问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夫人有些震惊的看着二老爷这个儿子,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继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二夫人厉声问到:“老二家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你说你同老二商量好了,他是同意过继之事的?” 二夫人从二老爷突然发作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事怕是要坏,如今见婆婆变了脸色,就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只在一旁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二老爷见她这样,当下冷笑一声,也不再看她,而是对了朱夫人说到:“母亲不必问她,既然母亲和她都多嫌了儿子,那么从今天开始儿子便离开这个家,公府的产业儿子分文不取,从今而后,母亲和她愿意过继谁便过继谁,母亲只当没有生过儿子吧。。。。。。” 说着,二老爷一甩袖子走了。 “二弟——” 一屋子人都惊住了,以至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二老爷甩袖子要走,周景颐才起身一把拉住了他。 “大哥何苦拉弟弟,这一切不是正如大哥所愿?”二老爷情绪激动,不免连自家大哥也怪上了。 “二弟——你。。。。。。”周景颐皱眉,他最不希望的情况还是出现了,恐怕二弟还以为自家也在算计他呢。 “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孽子。。。。。。”朱夫人这一辈子过的顺遂,没想到临老却被自认为最老实的二儿子堵的说不出话来,要命的是,这事她还不占理,于是只是指了他说不出话来。 她从未想到,小朱氏胆子这样大,丈夫不同意,她就敢做主要过继儿子,并且还两头瞒骗着哄的自己帮她说话,如今一个弄不好,两个儿子在心里都怨上她了。 “儿子自然是孽子,如今也就不在这里碍母亲的眼了。。。。。。”说着,二老爷往地上一跪,赌气的朝朱夫人磕了三个头,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里朱夫人被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几乎不曾晕厥过去,众人一阵忙乱,柳氏一叠声叫人请太医去。 二夫人见事情闹成这样,心里也是直打鼓,想着等众人回过神来,少不得要同自己算账,于是便披头散发的说要一头碰死在这里。 众人虽恨她惹事,可也不能真看她死在这里,于是少不得又要来拉她。 以至于等想起二老爷要去追时,他早就走的不见踪影了。 周宝珍在给萧绍的信里写道“。。。。。。当时家中乱作一团,祖母为此病了好些日子,二叔到如今也没有回家。。。。。。祖母不知听了什么人的话,以至于把母亲都怪上了,说是母亲不想将儿子过继给二房,才挑唆的他们母子兄弟不和。。。。。。” 写到这里,周宝珍住笔,以手托腮,对了窗外有些萧条的庭院便是一叹,事情过去已经很久了,可是现在母亲同祖母之间却再难像以往一般了。 那些日子,柳氏受了不少委屈,朱夫人姑侄俩谁也不想承担这气走儿子气走丈夫的责任,于是便都将错处推到了柳氏头上,觉得要不是她从中挑唆,事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周景颐虽心疼妻子,只是到底也不能明着说这事是母亲不对。只是时日长了,看妻子时常暗自垂泪,白日里还要操劳府中大小事务,自来人心就是偏的,周景颐少不得就将那心偏到妻子那边去了。 如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