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奴才的在主子面前哭那是犯忌讳的。 “呜呜呜——” 七皇子哭得几乎不曾岔了气,小德子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半分机灵劲,都说他们做奴才的可怜,可如今看了这当主子的不也照样爹不疼娘不爱?难得的小德子心里也有几分埋怨起主子来。 最后,玉屏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见她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两下从小德子怀里抱过七皇子,不顾他的挣扎,紧紧搂在怀里,就想往殿外走去。 “你要带他去哪?” 皇后仿佛如梦初醒,看了玉屏的背影急声问到。 玉屏回头,看向皇后眼里仿佛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化作赌气的一句:“是他自己愿意来的?” 这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少不得以为玉屏的意思是托生到皇后的肚子里,也不是七皇子自己愿意的。 可皇后却知道玉屏是在问她,难道进到这宫里,当这劳什子的皇子,是这孩子自己愿意的? 见皇后不答,玉屏的心里就更气了几分,抬脚就要往外去。 “把他给我吧。” “您说什么?”玉屏回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皇后。 “我说,把孩子给我吧。” 皇后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此刻显得有些精疲力竭,对了玉屏,轻轻把话重复了一遍,并向她伸出了手。 “嗳。”玉屏答应一声,急走两步,便来到皇后面前。 七皇子双手紧紧地搂住了皇后的脖子,软软的身子,趴伏在她怀里,小小的暖暖的。皇后觉得自己心头的某处,就这样炙热滚烫起来,那种疼痛直烧灼的人恨不得也放声大哭一场才好。 萧绍来的时候,周宝珍已经换过寝衣,准备上床歇息了。听丫头报说“定南王世子”来了,她心下纳闷,表哥前几日被皇帝派往西山大营检查武备去了,说是要有几天才能回来呢,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这么一想,她又着急起来,忙忙的让丫头给她穿衣服,头发也来不及梳了,只拿一根簪子松松的绾了,就要往外走。 “姑娘,鞋子,鞋子。。。。。。” 周宝珍站住脚,提了裙摆等丫头给她套上鞋子,这才重又急急的往外头来。 月色如洗,萧绍背手站在院子里,就听背后有急促又轻巧的脚步声,他微微一笑。 “呀——” 一声惊呼,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柔与懊恼。 大概是走的急了,玉簪从她发间脱落,满头乌发如泼墨般倾泻下来,玉簪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甚是清脆悦耳。 “表哥——” 周宝珍尴尬,对着萧绍裹足不前。 月色里,乌发如缎子般披散在她身上,脱去了平日里的青涩,此刻的珍姐儿倒显出几分天真的妩媚来。 萧绍闻到夜香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清冽又妖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