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氏阖眸:“解药交出来,这件事我永远不说。” “哀家如何信你?”林太后目光闪烁,此时此刻竟然有了两三分的慌乱,“你当年诈死,不就是意图有一天将林家狠狠按在地上。” “林家自来不懂亲情。”小林氏定定道,“自然不会明白,音音,与我来说比仇恨重要。” “太后娘娘一心想扶持成安王。”殷予忽然开了口,“却不知,如果被敬询太子妃和成安王知道,敬询太子的死和林家,和太后娘娘都脱不开关系,会如何?” “你威胁哀家?”林太后手指不自觉加重力道,扣住几案。 “算不上威胁,只是想让太后娘娘知道,阿音若有个什么好歹,你也不会消停。”殷予顿了顿,又补充道,“想来你也知道,自父皇母妃故去之后,本王已没什么可顾忌的。” 面前站了两个人,一个要将她许多年前做的事抖落出来,一个又要挑拨她与她所中意的继承人的关系。 林太后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她死死捏住几案的一角,明明魏元音的性命此时就捏在自己的手里,可这两个把魏元音看得最重的人,竟然还有闲心来威胁她。 “太后娘娘,您的时间不多了。”小林氏提醒道。 林太后定定看了一会儿两个人,忽然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差点就被你们骗了,明明你们心里应该比哀家更着急。” 殷予眸子暗了暗:“太后这是打定主意要一意孤行了。” “你们便是将事情都抖落出去,魏元音也活不了。”林太后慢吞吞地转着腕子上的贵妃镯,“到时,只说你们得了失心疯,硬要赖给哀家,他们不信也得信。” 忽然,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从殿外跑了进来:“解药,皇叔,解药!” 殷承晖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殷予的身后,手中还捧着一个圆滚滚的瓶子,小心谨慎不让它因为自己的摔倒而跌落。 “皇叔,解药拿到了,快去救音音。”殷承晖红着一双眼,根本没抬头看林太后,只满心期待地看着殷予。 “孽子!”林太后惊骇地看着殷承晖手中之物,“你的心到底偏向哪边的!” “母后!您错了。”眼见殷予将药瓶仔细地从自己手中拿走,殷承晖才分出来三分精力应对林太后,“您已位及太后,尊贵无比,为何还要这样做!” 林太后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猛然咳嗽。 她恨恨地看着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儿子,痛恨怎么没早点教给他什么是帝王之道,什么是人心,怎么就……这样单纯! “您要庭轩继位,我让位就是,您何苦为难皇叔和音音。” “你懂什么!”林太后指着殷予骇道,“只要他还活在世上一日,你们谁都坐不稳这个位置!我苦心经营这么久,就让你给毁去了!” 她连连拍着几案,万万没想到唯一的败笔竟然落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殷予垂下眼帘。 他原本就没想能从太后手中要出解药,于是做了两手准备,先是通知了殷承晖,让他带着太医和禁卫军悄悄绑了寿安宫的宫人,将里里外外仔细搜查。 第二手准备便是……动用武力。 幸好的是,没到那一步。 “太后娘娘。”殷予摩挲着手中光滑的瓷瓶,“您好自为之!” 说罢,不带一丝犹疑地离开。 “为什么!”林太后的声音瞬间苍老,“为什么你阴魂不散!为什么你的时运就这般好!为什么就连我的儿子都会帮你!” 不断的质问在空荡的大殿内回响着,却没有任何回答。 “母后。”殷承晖连滚带爬到林太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