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夏听见这声音,心跳也是极快,趴在床底下,只看见鋥亮皮鞋,另一人则穿着中跟鞋。 一个是于皓俊,另一个是姚采莹吗? 于皓俊来她还能理解,姚采莹来做什么。 孙夏累的呛,床底怎么那么脏啊,她真要被自己气死,没事跑这趟会来做什么,还就这么巧遇上这两人。 姚采莹还在旁说着风凉话,但声音很像有几分心虚懦弱:「你就是触景伤情,人走了就走了,你得往前看,反正也分手很久了啊。」 于皓俊没搭腔。 他绕过床铺,走向梳妆台,积了层灰,但有人撢过。 ——很好,底下这位,不是尸体,是活人。 姚采莹声音尽是恐惧,带着颤抖:「皓哥,我们拿完东西赶快走,我在这不大舒服。」 于皓俊懒得理她,漫不经心:「你不舒服什么,难不成你跟冯薇结怨了吗?」 姚采莹没吭声,片晌,囁嚅着说:「我、我哪有……」 她声音不对。 孙夏眉头微蹙,反覆思考,想不起姚采莹与自己结了什么怨。 于皓俊也觉得不对劲,但事情不能硬着来,他难得柔声,正眼瞧着姚采莹。 「怎么了,跟哥说说。」 姚采莹闪避:「没、没事。」 于皓俊走过去,笑的和蔼可亲:「你跟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说说看,我都听。」 姚采莹一脸委屈,憋红了脸,但难得于皓俊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就瞒不住秘密。 她眼眶通红,后悔的很:「那晚我哥让我给她敬酒,说我们好歹曾为同门,我猜……就是猜,里头掺了什么,然后就……」 于皓俊心头咯噔一声。 孙夏心知肚明必是遭人算计,但亲耳听见真相,手指依然用力屈起,青筋被自己掐的浮起。 是,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死因,不是车祸。 姚采莹抽泣着:「我不是故意的,我确实因为你的事很讨厌冯姐,但是新闻出来时我也很害怕,我、我……」 她辩解着:「那车……我也不知道,可能那个司机……」 她抬起头,以为于皓俊会温柔的安慰她,想不到于皓俊面色一沉:「去自首。」 冯薇这场车祸,单凭姚采莹这席话,就上升到了命案。 他是第一目击证人,当晚场景歷歷在目,每当想起,也都头皮发怵。 难怪,新闻刚出时他还想着,死因怎么会是车祸?岂不是有人刻意将一场毒杀掩盖为意外? 姚采莹摇头,反应很大:「我不要!我自首了,天悦怎么办,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于皓俊心跳很快,他心底对姚采莹有防备,所以打从她上车时就开着录音,他自然是想听完姚采莹说的这段话,但是…… 他目光不着痕跡的朝床底一掠,这床底还藏着个活人。 若今日是他一对一与姚采莹对峙,情况会简单许多,而如今底下藏着的是连身分都不知道是谁的人,那事情就复杂了。 敌在暗我在明,实属难办。 于皓俊心想,他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行踪曝光,也得套出姚采莹的话。 先制了眼前这姓姚的,再来捉底下这活的。 于皓俊深呼吸一口,走过去安抚姚采莹:「没事,你慢慢说,你哥也一定有想过法子,你说说怎么回事?」 孙夏不知于皓俊假意奉承,在底下恨的牙痒。她想开录音功能,但又怕一个动静惹人注意。 姚采莹她不怕,单纯是个恋爱脑,但于皓俊,她懂。 于皓俊比自己想的还可怕,这个男人脑子多精,她是明白的。 面对于皓俊,她得小心万分。 姚采莹以手背抹去眼泪:「剩下的我都不知道了,那杯酒是我哥给的,他就说里头加了点安眠药,你也知道我哥对她出走开工作室一直很不满,大概是想趁她昏迷时……」 说到此处,她飞快掠了眼于皓俊,毕竟两人曾有一段情,纵使最后闹的不愉快,也曾相爱过。 于皓俊不动声色。 孙夏在床底下,手指微屈。 那时正逢合约到期,身为公司摇钱树之一,姚鸿曾亲自三顾茅庐,只为求冯薇续约。 但当时于皓俊没预兆与自己提了分手,她觉得失光落彩,跟于皓俊赌一口气,便净身出户,只带着妹妹冯蕊出走,在外头开了工作室。 但是后来,于皓俊都未曾与自己復合。 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一句不续约了,给自己惹来了杀生之祸? 于皓俊心跳飞快,心骂该死。 他曾以为那个决定是为她好。 旁敲侧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