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那就够了,紫甌谢过大人。」 紫甌低头,以团扇将面容遮掩,楚君瀟则一跃上马,站在原处,目送紫甌一步步走近和亲队伍,上了自己那匹马。 他忽然心念一动,喊:「紫甌。」 紫甌回过头,眼中带着疑惑。 楚君瀟踌躇,思绪在他的眼中拉扯着,片晌,他终于开口:「你恨不恨我?」 紫甌没搭腔,只是凝望楚君瀟。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冯蕊也不吭声,专注地看着这场戏。 这无声的眼神交流把情绪堆得非常高,这场戏若底子不好,很容易将其演成两个木桩对视的尷尬场面。 但这两人的实力用不着担心——这两个不论大开大合的情绪高潮戏,还是日常间谈的戏都演得很好。 于皓俊眼中有担忧试探,孙夏眸里亦有迟疑拉扯。 于皓俊的演技不必多说,三大金奖加冕的影帝,却想不到孙夏与之对戏时,竟能不落下风,甚至稳稳地接住于皓俊的戏。] 好半晌,紫甌终于释然轻笑:「都过去了,大人。」 她逆着光朝他笑,大雪落在紫甌身上,想起那年凛冬,小姑娘满身白雪,不停哆嗦,他知道刻不容缓,紫砂茶盅斟满热茶,一杯杯餵进小姑娘嘴里。 ——既然是这紫砂茶盅救你一命,便叫紫甌吧。 拉着韁绳的手一紧,楚君瀟目送着紫甌一步一步走向和亲队伍。 都过去了,恩情怨恨,都过去了。 这时,不远处似有万马奔腾声传来,有人急急传报:「太子、怀瑜太子带兵杀来了——」 听见这个称谓,紫甌的步子止在原地。 几乎与此同时,孟瑾单手驾马急驰而来,高举长剑,厉声怒喝:「谁敢送她去和亲!」 因怕和亲之事生变,孟瑾这几日都被软禁于东宫里,但得了孟瑜帮助,他又手握兵权,便迅速召集部队,前来抢亲。 随着孟瑾这一怒吼,他带着的精骑部队也随之而来。 今日和亲是两国之间的外交,是老早就订下的亲事,岂能让孟瑾添乱? 楚君瀟最先反应过来,扬臂振声:「拦住太子,不许耽误时辰!」 城郊雪地立刻战成一片,忽地兵荒马乱,干戈声在耳边回盪,紫甌站在原地,紧闭双眼,眉头拧成了疙瘩,紧攥着团扇的手不断抖嗦。 就在这时,孟瑾怒不可遏的低吼:「你们谁都别想送本宫的太子妃去和亲!」 几乎与此同时,紫甌陡然睁眼,拋开团扇,麻利袭击一旁护卫并夺走他手上的长枪。 束着发髻的簪子落地,长发如瀑散开,驀然回头,目光明亮,带着狠戾,扬声厉喝:「阿瑾!我来帮你!」 只见紫甌一身红衣,只眨眼的瞬间,她人已腾起,一桿长枪袭来,紫甌一挡,接着一转,枪锋刺进来者身躯。 她的对手不只一人,同时数把长枪朝她袭来,紫甌只得矮身躲过,长枪后的红缨在她的耍弄下好似一朵盛开的红花,与她今日这身嫁衣好不相衬。 她并不落下风,躲过这场袭击,随即转身,一记回马枪杀的对手猝不及防——楚君瀟一愣,那是他手把手教给紫甌的楚家回马枪。 枪锋从紫甌的耳边擦过,正被围剿的孟瑾疾呼:「师父!」 「别分神!」紫甌眼中尽带狠劲,可惜没法用上平日使惯了的长剑,她鲜少用长枪,自然是不大顺手。 得了她这句话,孟瑾咬牙爆起,硬生生震开了数个围剿自己的人,长剑一转,无一倖免。 这一剎那间已过十几招,招招带劲,谁都想不到这两人竟有此本事,但终究寡不敌眾,几回下来,两人都感到不支。 剑拔弩张之际,有士兵上前询问:「侯爷,我们现在该……」 楚君瀟说:「想办法摁住紫甌,紫甌在我们手上,太子便会投鼠忌器。」 他眸沉,但又有谁能摁的住紫甌呢——那可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刺客,永安侯府最好使的刀。 只有他能。 「瞅准时机,想办法找到破绽制住紫甌!」楚君瀟没考虑多久,耍长枪单手拉韁绳,策马奔腾,衝向紫甌。 孟瑾一颗心都悬在那,一见楚君瀟直奔而去,声嘶力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