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识能力失了效,他突然一点也不在乎是谁在外头嚷嚷。 「哪有这样,简单一两句,就要定我家艺人的罪?!」 仔细一听,是苏哲璟——这也正常了,他的一切行动都是自行其是,苏哲璟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好了,当初押注在他身上,结果希望破灭,他奉上所有筹码,押的宝是个杀人未遂犯罪者。 他现在首要考虑的,就是梁权这个人,要救,不救? 「让让。」又一个声音,是个女人,清冷却也好听,苏哲璟不肯罢休,一股火气上天:「怎么她就能进去!」 那女人也没在胆怯,声音很沉稳,还理直气壮:「凭我是差点被他杀了的人,还两次。」 又一个女人在旁说着风凉话:「苏哲璟,你若想进去,也去被你的宝贝艺人掐个脖子唄。」 苏哲璟气急败坏:「简数,你别嚣张得太早,要不是你家艺人引导,梁权会说出这种话?」 「不管有没有引导,掐人就是不对,那些话也真是他亲口说出——怎么?没说出来就可以当没杀人?」 在没完没了的争吵声中,门閂开了,梁权缓缓的转动着脑袋,红底高根鞋根规律地发出了声音,这步子不快不慢,却莫名让人压迫。 他看着站在她床边的孙夏,她穿着法式復古的黑色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纤指一搭,活脱脱的千金大小姐:「你醒了啊,紧要时刻昏倒逃脱,还算挺聪明的。」 梁权缓慢的转动的眼珠子,孙夏微笑:「清醒了没啊,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好好算算帐。」 她是个胜者,还来这里耀武扬威,实在讨厌。 「我不是假昏,我是真的不舒服。」最后,梁权还是用着乾涩的声音的回答了孙夏。 孙夏是不可能怜悯梁权的,她就要在他已如死灰的心上再扎上几针,那才痛快:「很好,清醒了,那我来告诉你,你昏倒的这十个小时里,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先是曼雅,她发了则声明及影片,影片就是我给你看的那一段,她真容露出,字字真切——她是我们这场大战里最无辜的受害者,所以她的话,所有人都信。」 影片里,余曼雅穿着俐落衬衫(孟九瀟说什么也要借余曼雅一件撑得起场面的衣服。),她虽仍胆怯,却也坚定的告诉大家:「我姓余,我就是梁先生说的怀孕的前女友,我可以保证,梁先生在说谎,孙夏没有。」 「当时孙夏确实找过我,但后来她打消了让我堕胎的念头,至于那个孩子,我确实没生下来,但是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清醒过来,便将孩子拿掉了。」 「至于梁先生所谓的分手后再交往,什么想当个好父亲好丈夫,都是假的——他当时脚踏两条船,一边和孙夏是恋人,又一边和我发生关係。」 说到激动处,余曼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带着鼻音哽咽:「一直以来,给我指点迷津,为我指引道路,让我从低谷爬回来的人,始终是孙夏,而不是梁先生——就连现在,她明知道可以让我出来说一下又行的事,却为了保护我,也没起过这个念头。」 「我当时说想要生,孙夏也就打消念头不劝我堕胎。后来我拿掉孩子,逃家后过着跟自己梦想截然不同的生活时,也是孙夏告诉我,我的人生还很长,我不用这么快就放弃,让我又有了好好生活的勇气。」 「而这段时间里,那个爱孩子爱我的梁先生做了什么?他来对我说这些话——」 余曼雅手还是有点哆嗦,操纵手机时甚至险些点错了档案,她不习惯这种场面,但还是勇敢地拿出了手机,将胸前的收音麦克风靠近播音孔,梁权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你以为真可以威胁我?余曼雅,搞清楚,就医证明上写的名字是你不是我,你就算在路上喊着跟我有过一个孩子,谁信,哪来的证据?我拍拍屁股不认,你还能拿我怎样?』 这是梁权出道前找上余曼雅,他担心余曼雅在他出道后将此事公诸于世,想要在出道前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不光明证据都先抹乾净。 录音里,他的声音已应开始歇斯底里:『啊,你不知道孙夏的事吧?那我告诉你,约莫半年前,孙夏差点丧命,送进医院住了好半个月,原因是中毒,你猜是谁干的?』 梁权不过二十几岁的男孩子,对所有人而言,怎么看都还是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但他说出这话时,却有让人不寒而慄的恐惧。 『余曼雅,走啊,我们同归于尽,到阴间找到我们的孩子,一家三口争取看看能不能投胎当同学——』 * 梁权听到这,闭上了眼,真的无可挽回了,他也再不想奋斗了。 「接着是悦悦,你说的没错,她是我的人,是我让她去攛掇你的——你这个怂包,不激你一下,你根本不可能行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