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还小,实在不喜赌坊嘈乱的环境,呆了不久便走了,至此再无去过。也因此一直被梁斌,梁冀觉得和这个三弟玩不到一处去。 梁孺不做声,再细看了几把,看出些门道,猜他们是在骰筛落桌的一瞬间,在骰子上做了手脚。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又是一回合。 梁孺轻语:“大。” 旁侧一个灰衣男子狐疑地看了眼梁孺,略微犹豫,将赌票放在’大’字边。 “开。” 赌手开骰,六点,大。 再一回合。 …… 五六个回合后,梁孺次次猜中,冯二狗目瞪口呆,旁侧的灰衣男子早就赢了个翻倍,迫不及待地催促:“小弟,你说这会儿开什么?” “小。” 灰衣男子想都没想,连本带利把刚才赢的赌票尽数压了上去,压罢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这次中了,我赵六就此翻身,从此洗手不赌。” “开。” “慢!”赌手正欲裂骰筛,梁孺一个大手压上去,按住筛盖。 赌手冷眼看了看梁孺:“小兄弟想要做什么?” 冯二狗暗暗扯了扯梁孺衣角,怕他胡来,他可是知道赌坊的人是惹不起的。 梁孺充耳不闻,手上纹丝不动,继续道:“这一把,可否让我来开?” 赌手脸色变了变,瞬间又调整过来:“当然不行,赌坊有赌坊的规矩。” 梁孺定睛看了赌手一会,突然松手。赌手只道梁孺生了怯意,梁孺松手后他就照常去揭筛。 骰筛离开赌桌的一瞬间,梁孺动如狡兔,立刻上前扣住赌手手腕。梁孺力大无穷,赌手手腕发出咯吱一声清脆响声,接着就是那赌手的一声痛吟。 赌桌边的赌客看客都谁也没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梁孺紧接着掰开赌手手掌,里面赫然两个一模一样的大骰子。 “抽老千!” 赌群里立刻有人呼出。一人呼万人喝,一时间赌坊的赌客都挤过来看热闹。还有人吆喝赌坊退赌银的,整个赌坊乱成一团。 赌手向旁使了个眼色,人群中立刻有个身影像坊间楼上而去。 冯二狗趁机喊道:“前日里我就是因为这种卑劣手段着了他们的道,欠了十两纹银。本自认了霉运,怨不得谁,今日正欲归钱,未想尽是他们动了手脚。快快将欠据拿出来,抹清了才好!” 赌群里几个欠了钱的赌徒立刻跟着起哄,都想趁机把先前的欠账一笔勾销。赌坊的局面一时不能控制,人声鼎沸,吵得梁孺耳朵根疼。 “谁说要抹清欠据的?” 嘈杂人声中忽然夹杂一声断喝,声音洪亮,震摄全场。方才带头嚷嚷的几个人全缩了头,怕被逮出来,没有一个人再敢出头。 只见赌坊二楼上下来两个人,带一群小厮。年纪大的中年岁数,满面凶相,年纪轻的,一脸匪气,一看都不是好角色。 “做手段骗老百姓的钱财,定该抹清了。” 满场安静,梁孺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赌坊间显得异常清亮。 冯二狗压低嗓子:“梁公子,这是赌坊周老大和他儿子周敬山,不好惹的。” 周敬山,这个名字梁孺耳熟。就是这个人和宋朝晖仇家里应外合,设了套子,害了宋父。梁孺生性刚正,今日眼见是赌坊耍千,本就愤愤不平,早就打定主意一管到底。此刻更是遇到害了宋父的人,梁孺更不可能不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