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东有些疲惫地侧靠在山壁上,不远处再次传来了追兵的声音,几人终于忍不住色变。 “这他妈真没完了”,尼卡暴躁道,他和加斯东是好友,现在大个子变成了这个模样,他的心情当然恶劣非常,连带着情绪都有些不受控制。 他的手已经摸上了后腰,却被加斯东按住,大量的失血让他已经有些说不出话,看到尼卡回头看过来,他摇了摇头。 “……你们快走!我拦住他们。” 他的胸前已经完全被血浸透,还要如何拦住他们? 他和尼卡不愧是多年好友,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都能明白加斯东的意思,进而完成他的意志。 活下去,兄弟,替我一起活下去! 依兰达还在犹豫,尼卡拉住了她,声音几乎是和着血发出来的,“跑!不能让他白白牺牲!” 康德瘸着腿也靠了过来,依兰达用力闭了闭眼,朝他深鞠一躬,和尼卡一左一右挟着康德飞快地朝着一边的小路跑去! 加斯东靠在石壁上,面前是一条几根匆忙撕破衣服拉出来的绊马索,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缓缓地喘着气。 一阵马匹惊慌嘶鸣的声音响起!那条绊马索起了作用! 加斯东从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用力割断了好几个追兵的喉咙,他还想再捅下一个,后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几人同时回头,可他们看到的最后一眼,却是加斯东被几柄刀透背而过的场景。 加斯东被死死钉在地上,他最后看向的方向却是大海。 没能死在海上……还是有点遗憾呢。 他张了张口,视野里最后留下的是那片无边无际的蔚蓝。 依兰达的眼睛微微发红,可是被她自己给压了回去,她从未想到最后付出代价的竟然会是加斯东,而那份信任到了后来竟然变成了一命换一命的结局。 如果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也……依然会这么做。 她咬着牙,扶着受伤的康德,和尼卡一起朝着她印象中的那个方向跑去。 也幸亏这是在安倍里,依兰达的老巢,哪怕教廷是在她离开安倍里之后才崛起,而这里之前因为太冷门根本不为人知……但她只要能弄清楚方向,就能把人都带回安倍里。 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是身后的追兵,之前也说了,教廷这段时间在安倍里简直是财大气粗,为了让这群达官贵人们玩的尽兴,安倍里城主自然也会提供尽善尽美的安防。 何况这次出事的人居然是马修主教。 所以,当追兵们开始寻找谋杀主教大人的凶手的时候,迎接依兰达等人的不仅仅是喂养的精良的骏马,武装到牙齿的武器……这些对这些深谙逃命技巧的海盗来说其实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真正的威胁其实来源于那些猎狗。 在远远听到狗的叫声的时候,依兰达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妙,低声咒骂了一句,“这群该死的,怎么会养了猎狗?” “怎么?”尼卡回头看了一眼,因为依兰达要找路,所以康德也变成了主要由他来承担,“安倍里以前没猎狗?” “他们之前可不兴用这个,”依兰达低声咒骂道,“见鬼……要不是康德受了伤,我就带你们直接走水路。” “我就不信那群该死的狗还敢下海。” 康德身上的鲜血是那些猎狗们最好的引路标,哪怕在路上其他的痕迹都看不分明,但只要有狗的存在,他们被找到简直是迟早的事情。 “没关系,”康德勉强站直了身体,“我们走海路,我可以的。” “你可以个屁,”依兰达暴躁道,“这里的确有海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