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一直到现在,楚弥凤都记得那时,她是怎样一边痛恨,一边含泪学楚清露的字、背楚清露的辞赋…… 长年累月的出色,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也努力去追啊,她也尽力了啊,但高山仰止,她翻不过去啊! 她多讨厌楚清露啊,却还得模仿楚清露……想不到,有朝一日,当日让她厌恶的一切,会被她用起来,反将楚清露一军—— 她把楚清露的诗作背得滚瓜烂熟,楚清露自己,却是没法了吧。 “堂姐,你怎么还站着不动啊?”楚清音偷偷摸到楚清露身后问。她不耐烦这些作诗作画的,一开始就说好不参与,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了堂姐身上。但是别人铺纸的铺纸,磨砚的磨砚,就她堂姐跟大仙似的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姐是评审呢。 “她字跟我一样?”楚清露向楚弥凤努了努嘴。 楚清音凑前看了一眼,“以前还好,现在挺像的……不过那也是你跟人家像吧?”说着,楚清音不解地看了楚清露一眼。 这簪花小楷,工整玲珑,写的可真漂亮,定是下了一番大工夫。楚清音虽然不喜楚弥凤,但眼下也觉得……堂姐模仿楚弥凤的字? 楚清露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她心知此事必然有异,当下连提笔的兴趣都没有了。随便楚弥凤怎么挑衅,她也不想落个模仿楚弥凤的名声。 楚清露一贯冷脸,目下无尘,端着架子站一边不动笔,别人一问,就说不擅此事。楚弥凤激了她几次,被楚清露幽黑的眼斜乜,像要刺透灵魂般,顿时有些心虚。 …… 水心亭里,众公子哥也在说笑,时不时瞥眼不远处水阁里的姑娘们,打赌魁首为谁。待端王被人引来时,众人纷纷行礼。 傅青爵扫了眼诸人,就坐到了一旁,不参与他们的谈话。见端王漠着脸一言不发,心情似不好,熟悉的悄声打听,不熟悉的退避三舍。 少年殿下乌发束冠,着靛色暗忍冬花纹束袖锦衣,灰色垂穗腰带,依着廊椅而坐。他面白如玉,长睫低眼而垂,要了一盏清水独酌,反正不与旁人打交道。 想靠上来寒暄的人,都被他冷眼逼退了。只有许翼飞仗着脸皮厚,非要跟着伺候他。 “表哥,你怎么就喝清水,什么都不要?”许翼飞大呼小叫,喊着侍女上茶上酒的。 “上火了。” 许翼飞观察他冷脸半天,同情笑,“最近朝上不是很太平么,你上什么火啊?”悄声咂舌,“为了楚姑娘?” 傅青爵看也不看,臂肘后抵,手中矾红留白竹纹碗就向身后的许翼飞砸去。对方连连躲避,心知说中了这位表哥的心事,更是不住地忍着笑。 看傅青爵这模样,似乎今日都不想来。也不知道他是挣扎了多久,还是来了。 “表哥,你看楚姑娘!”许翼飞决定给傅青爵一点福利。 傅青爵不想看。 他未及冠,便在皇城中建了王府,因皇帝的疼宠,平时或住皇宫,或住王府。最近他想起宴会,便不想来,为了营造自己不方便的形象,特意住在皇宫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