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姆夫人有条不紊地传下命令来,派工头开车去镇上把医生接来,又吩咐女佣烧水,升起火炉,将主人妥善安置。 乔珊荃外套上沾着斑斑血迹,长发凌乱,脸色苍白,她搂着害怕的胡安,一遍遍柔声安慰他:“别哭了,好吗?你哭得我心都乱了,宝贝儿,你爹地最不喜欢看到你掉眼泪,快擦一擦,等他醒来,我们要做一个勇敢坚强的小男子汉给他看,对不对?” 拉着乔珊荃的手,胡安用力点头,努力挤出笑容,泪水将他棕色眼睛涤荡得格外清澈明亮:“乔琪,我不哭,我不出声,陪着爹地。” 摸摸他脑袋,乔珊荃站起身,一阵头晕。 “乔琪小姐,我让人把晚饭端上来?” 感激地朝扶住自己的马克西姆夫人笑了笑,乔珊荃摇头:“不用了,我没有胃口。” 走到床沿,乔珊荃握住费里一只手,低下头去,额心靠着他手背。她红着眼圈,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会没事,希望他快点醒过来。 大胡子……别丢下我一个人…… ☆、第53章 . 窗外,雪越下越大。 过了不知道多久,壁炉里一根木柴发出燃烧的脆响,迷迷糊糊之中,乔珊荃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摸过她眉心,她立即坐直身体,对上一对漂亮的棕色眼睛。 “噢,嗨,你醒了。”乔珊荃漾开笑容,挨到他身旁,指尖拨弄他棕色卷发,“感觉怎么样?我们不敢乱碰你的伤口,只粗略地止了血并包扎起来。其他的,等霍森医生来了再说。” 点点头,费里示意他能理解。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片刻。 艰难地动了动脖子,费里吃痛地蹙起眉:“那是什么声音?” 乔珊荃轻轻按住他:“别动,留心你的肩。”转头看向窗外,她担忧地放低声音,“那是风的声音。我很怀疑,这么糟糕的天气,车恐怕开不了多远就会抛锚。他们派人去镇上了,但是我估计在雪停之前都不会有任何消息。” 费里会意,他动了动干燥的嘴唇:“有水吗?” 转身端了水杯,乔珊荃想要喂他,盯着他光裸肩头刺眼的白色纱布看了看,她低头含了一口水,吻上去。 唇舌纠缠,将清凉的液体渡过去。 好半晌,两人气息急促地分开,乔珊荃红着脸,抬手挡住他炙热的视线:“我,我只是怕弄到你的伤口……对了,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受伤?” 沉下脸,费里冷冷道:“有人袭击我。” 等到霍森医生连夜冒风雪赶到庄园,拆开纱布重新处理过伤口,他举着镊子,对光打量从伤口里钳出的金属片,表情凝重地盯了费里一眼。 “对穿伤口,还好横飞的弹片没有割破动脉,也没有卡在骨头里。算您命大,费里先生。” 不敢看他伤口里重新汩汩涌出的鲜血,乔珊荃强迫自己冷静。 “枪?能看出是什么型号的枪型或者子弹型号吗?等雪停下来,我立即通知警察。” 摆了摆手,费里阻止她:“不,乔琪你等等,听我说。在我们这里,发生什么事都找警察来处理的话,恐怕尸骨都腐烂了也没有任何结果。”男人目光狠厉,重重哼了声,“我会用我的方式找出他们,血债血偿。” 接着,费里下令庄园上下所有人不许谈论这件事,每天房门紧闭,霍森医生也留下来做客,一天三次被请过去“察看伤势”。 每次马克西姆夫人和霍森医生走出房间,在走廊上他们满脸忧愁地对视,长吁短叹。 没过两天,庄园里就传出了主人遭遇袭击伤情严重,奄奄一息的消息。 如果不是风雪阻碍了人们的脚步,恐怕附近所有庄园都会派人来看个究竟。 陪胡安玩了会认字游戏,乔珊荃把他交给马克西姆夫人,带他下楼去吃午饭。她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男人稍长的棕色发尾。 “你打算怎么做,费里?”她知道他一定有什么打算,这些天来,她一直守在床前寸步不离,外面的传言她多少也能猜想得到。 没想到费里望着窗外雪后初霁的天空看了一会,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低声说:“我们回纽约,乔琪,你去准备东西,下午我们就动身。” 跳上往城里超市送货的卡车,乔珊荃把胡安搂在怀里,看了一眼那个靠着车厢闭眼不说话的男人:“大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