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仆妇婆子没想到会是叶胜男来了,齐声“哟”了一下,又都起身唤声了依怙姑娘。 一旁的郑婆子见叶胜男方才的问话,便道:“这我知道。我家那老家伙昨个儿替王爷给泰昌伯家送奠仪,路上就听说过。说是宋贵妃虽闹出这事儿来,却和宋家不相干。” 叶胜男一惊,忙又问道:“怎的就和宋家不相干了?” 郑婆子又道:“这宋家也是个可怜的。谁能知道这宋贵妃是个忒心狠的。这些年宋家送进宫去的女儿不少,可都遭了毒手,原来就是被这位宋贵妃给害了得。你们说说,都是一姓的姊妹,她怎么就下得了手。宋家也是有苦说不出,只得同她断绝干系了。但宋家到底有教养无方之责,皇上便没坐连了他们家的人,只都罢了他们的官。” 旁人皆道造孽,连累了父母等等的话。 只叶胜男听了,如遭雷轰电掣一般。 没想到自己当初的设计借宋贵妃的手断绝了宋家女儿前程,以绝宋家野心的算计,到如今竟然成宋家弃车保帅的脱身之计。 是怎么回的屋里,叶胜男自己都不记得了。 叶胜男伏在床榻上,手一拳一拳地捶打在被褥上,发出闷闷嗡嗡的呜咽声。 她好恨,好恨自己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怎么就不是男子。 朝堂之上瞬息变化,除非她位列其中方能有一线可干预的机会。 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如此微不足道。 叶胜男也好怕,好怕这次之后,再没机会报仇了。 就在叶胜男张惶愧惧,凄恻哀痛,胡思乱想之时,外头忽然有人在喊:“依怙姐姐可在家?” 少时,从外头进来一个小丫头,正是原先茶水房里爖火烧水的那个丫头,叫平妞儿的。 平妞儿见叶胜男趴在床上,便道:“那里都寻不见姐姐,原来在家了。着实让我好找。姐姐快别睡了,嬷嬷正四处找你给太妃回话去呢。” 叶胜男恹恹地坐起身来。 平妞儿见叶胜男这形景,忙过来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叶胜男摇摇头,“没有的事儿。” 平妞儿又道:“那可是谁欺负姐姐了?” 自妙境和慧琅算计叶胜男,最后都被撵了出去后,那些人面上还好,背地里都忌惮她得很,都不敢招惹她的,更别说欺负她了。 叶胜男道:“那就更没有的事儿了。” 平妞儿道:“那姐姐怎么眼睛红红的。” 叶胜男赶紧拿帕子揩拭了下眼睛,“方才在外头被风迷了眼的缘故。” 平妞儿就不是个多心的,听如此说便作罢了,直催着叶胜男赶紧去的。 这日非初一也非十五的,王妃竟也在太妃上房。 彼时,王妃正向太妃撒娇道:“像姑母身边的善色和因缘,我自然是不敢要了的。我就只要依怙了,姑母你就依了我吧。” 太妃闭着眼,嘴角含笑地凭王妃搓揉着她。 其实当日王妃提起来时,太妃就有意要让叶胜男去监管薛云上的通房了,只是王妃却一心中意善色了。 接着就出了乌金炭的事儿,王妃这才瞧出叶胜男的好来了。 只是太妃还是不能轻易答应,道:“你可知道我调教这丫头多久了?你倒好,净知道摘现成的果子。” 这王妃还是打听知道了的,太妃竟禁管了叶胜男一年之久。 太妃是少有如此用心的,可见叶胜男的确是有些能耐也是可造的,也可知日后太妃对叶胜男的倚重。 正是如此,王妃越发非叶胜男不可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