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见封嬷嬷越说越不成样子了,惊呼道:“姨母,这话如何说得的。” 封嬷嬷却摆摆手,道:“不相干,我心里有数。” 说罢,封嬷嬷又接着先前的话,又道:“自老王爷殁逝后,如今的襄郡王降袭承爵。虽说品爵降了一等,到底还是正儿八经的王封。便都说总算是有安生日子过了,可在这节骨眼上,好端端的元王妃却死了。” 这段旧事,叶胜男在二门上那些婆子嘴里也听说过的。 襄郡王元妃娘家姓柳,家中当年十分不显,非要说点什么好听的,也只能说是沾点清流的名声。 就是到了如今,柳家也依旧如此,不见半点长进。 大爷薛云起和二爷薛云来倒是有心要拉扯舅父一家的,可柳家却回拒了,还说莫要辱没了他们家的门风。 如此迂腐冥顽不灵之辈,自然难以振兴家业的,若不是两个外甥的不时周济,只怕柳家都要揭不开锅了。? ☆、第 33 章 ? 当年老王爷给襄郡王选这样门亲事,看中的正是柳家的门风清正,并非谗言惑主之辈,不怕娶回个惯会吹枕头风的儿媳妇,撺掇坏了这儿子争王位的。 元王妃柳氏还真是个贤淑端方的,不然襄郡王也不能到如今还念着她的好。 只是也不知道这位元王妃是不是真的是个福薄的,受不得这突如其来的富贵加身,没多久便恹恹地现了病态,多少太医来瞧都束手无措的。 没出半年,元王妃便一病死了。 还有更奇怪的。 自元王妃病故后,当年服侍元王妃的旧仆便都不见大半,只留下张欢喜他们一家。 于是当年多少传言的,更有荒诞者说元王妃是自缢身亡的,只为了给现如今王妃腾地儿。 想罢,叶胜男就听封嬷嬷也正好说到这,“先郡王妃去后,是王爷他自个儿提的要娶如今的王妃。太妃当年可半点没插手的。” 闻言,叶胜男愣住了,若是真的,那襄郡王此举还真是让人不得其解了。 叶胜男对襄郡王不甚了解,可不难看出他是个念旧的。 襄郡王耳根是软,但也并非糊涂到底,都偏听偏信了去的。 想也知道,当年襄郡王初承王爵,就算太妃无心掣肘于他,到底还是尊大佛悬在头顶镇着。 说襄郡王不会忌惮,谁信? 再看如今襄郡王对太妃,便可见一斑了。 可当年,襄郡王怎的还会再娶位周姓的王妃,凭周氏在王府坐大的。 这些襄郡王不可能会想不到的。 叶胜男回过神来,就听封嬷嬷又道:“自王爷娶了咱们王妃后,太妃唯恐襄郡王忌惮她这嫡母又是王妃的亲姑母,与王妃串联一气的,便退居优昙婆罗院吃斋念佛,再不问府里庶务了。” 叶胜男点点头,暗道:“这便是太妃的肚量和远见。如果太妃不退,王府后宅被她们姑侄俩把持着,襄郡王会生出多少防备和猜忌来。” 倘若没大爷薛云起和二爷薛云来就罢了,偏生他们还是襄郡王的嫡长子和嫡次子。 没了娘的孩子,襄郡王只会越发护持的。 注定王妃这个后母不是好当的,对两个继子她是轻不得,又重不得。 稍有不慎因两个继子,王妃与襄郡王生了罅隙,哪怕是她是襄郡王三媒六聘娶回来的王妃,在府里也会如履薄冰。 所以太妃这一退,能省去王妃多少事儿的。 “可就是如此,王爷还是提防着,唯恐太妃害了大爷和二爷。”封嬷嬷不忿道。 “王爷怎的会觉着太妃要害了大爷和二爷?”叶胜男问道。 封嬷嬷道:“都说大爷和二爷,到底与太妃没半分血缘。” 叶胜男觉着有些牵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