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上知道她的局促,叹了口气,可既然叶胜男不过来,他就过去了。 薛云上一步一步慢慢向叶胜男走来,风仪玉立,器宇川淳,“你是知道我对你心思了的,倘若我强求了,也不是不能如愿的。” 闻言,叶胜男身子一顿。 就听薛云上又接着道:“可我不想勉强你,只盼你是心甘情愿的。我也知道你从就不是那贪慕虚荣的,我也不会夸口说出什么大话来,你如今也还有两三年的功夫再会放出去,你只管冷眼瞧我,若那时你还不愿意,我便亲自去求太妃,给你许个好人家。” 说到此,薛云上伸指头去勾叶胜男的小指尖儿,“可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别再说什么只愿配个小子,做别人正头娘子的话,我也会伤心的。” 叶胜男低着头,默默地听着,还是既不言语,也不动作。 薛云上仰头轻叹一声,“也罢,今儿你且先歇息吧。” 毕,薛云上真就不再纠缠,去了。 叶胜男却还怔怔站在那里,好半天儿才见她向镜盒走去。 轻轻打开镜盒,撑起镜子,就见镜中人虽不过是素衣淡容,但修眉凤眼,端鼻樱唇,杏脸肤白几点雀斑淡淡,却添了俏皮,再难见当日这人的焦黄枯瘦,满面凄惨。 叶胜男抬手抚这张脸,这样的容颜虽算不得天姿国色,却也是赏心悦目的,让叶胜男不禁问道:“他到底看上的是谁?” 若说当日到薛云上身边来,不过是叶胜男的私心,一心算计的也不过是暗地对薛云上的利用。 然,在明白了薛云上的好与不易,还有曾经的患难与共,叶胜男早不再将他当做是一个只可利用的人了。 但在知道薛云上有可能被太妃和郑国公府推上一条艰险万分的不归路时,叶胜男也曾经想过做一回那背后的推手,让薛云上去搏上一搏。 可每每想起薛云上对她的种种,叶胜男到底违不过良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薛云上将一颗真心交付了她,还把去留权利留给她,只求她能给他时间来证明,一时间该如何取舍,叶胜男茫然了。 …… 又说这一夜,襄王府的人都被闹了个人仰马翻,次日终究没能瞒住,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谈,就是皇上也问起过的。 柳家人听说后,急忙来请罪。 太妃倒是见了柳家人,襄郡王则因回护柳二奶奶在儿子面前落了脸面,对柳家也有些怨言了,就托病不见,只打发了大爷和薛云上过来就算了。 自从温泉庄那件事儿后,柳家人便当太妃是襄王府里最公道不过的人,所以一见到太妃,柳家大老爷等人便先诚心告罪。 太妃自然是不会怪罪的,还说:“也怪我,王妃月子顾不上就罢了,我倘若想起带她料理家事,一来二去的二奶奶她熟悉了,再放手让她施为的,再出不了这样的事儿。” 柳二老爷和二太太忙说,都是他们教女无方的罪过。 今日出门,大爷在外被人好一通打趣伤了脸面,早积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子见太妃和柳家人半天说不到点儿上,就有些急道:“表妹自以为是,擅作主张,也就罢了。她竟然还贪墨,为了能多捞几个钱,净买些劣等的东西。” 跪在一旁的柳二奶奶,涕泪齐下地辩解道:“我并未贪墨。只是那家送来的蜡烛灯油实惠,比预想的还要省钱。我就把多出来的钱暂且先保管起来了,等日后家里那里缺了,我再拿来补上。” 柳二奶奶是真心那么想的,并未有半分贪心心,可她大伯和父亲那里还会信她的,只柳家二太太是知道自己女儿的,可这等时候就是她也不好为女儿分证的。 所以在柳二老爷喝斥女儿时,二太太只得从旁劝丈夫。 待柳家人骂的骂,求的求,哭的哭,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