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着急道:“不是这话。三奶奶你想,既然三爷身边的人都知道三爷是不喜焚香的,自然都不会再那么伺候了。” 韩氏还是不解道:“那又如何?” 映雪见韩氏还不明白,只得全还说了,“那三奶奶今儿说箨兮是用的腌臜香药秽乱内闱,岂不是自打嘴脸了。” 韩氏一想顿时骇然。 可不是这话的,有谁明知薛云上不喜的,却还用这样的手段邀宠的。 再想起今儿自己的信誓旦旦,得意洋洋,在叶胜男和关雎人等眼里,只怕是早当她是在耍猴戏了。 而薛云上只怕也是早看明白了是她在背后手脚的,不知又是怎么看她的? 一准当她是毒妇,妒妇了吧。 想罢,韩氏是又惊,又惧,又羞,又恼,又恨的。 所幸映雪及时又道:“这还罢了,幸亏三爷是向着奶奶的,不然奶奶今儿可要丢个大丑了。” 闻言,韩氏从低迷中果然振作了起来,暗道:“可不是的。三爷是向着我的,不然早揭穿了我,就像元帕那事儿一样。” 所以一时间,韩氏心里就只剩下对叶胜男和关雎她们的恼羞了,直道迟早要给叶胜男她们好看的。 映雪劝了半晌,韩氏好不容易才安睡了,这一夜便不再话下。 只说次日一早。 韩氏起来便吩咐找她最是鲜红喜庆的衣裙,选最是光彩夺目的头面,描最是精致的妆容。 可正当韩氏打扮得兴起,就见叶胜男不过给薛云上选了一件泥金绣寿山福海祥云五色的箭袖,另外一件镂绣竹枝的抽纱纱衫便完了,于是道:“旁的日子就罢了,今儿是三爷和我回门的日子,再光鲜些才好。” 说着,韩氏想了想,又道,“那箭袖还罢了,那纱衫就有些素了。我昨儿才瞧见三爷那箱笼里有一件红底排穗褂子,那件就很好。” 叶胜男听了只看外头的日头。 韩氏说的那褂子叶胜男自然是知道的,可那是革丝的,秋冬穿了还可,现今可是五月快六月的天儿了,穿了就有些不合时宜了,于是叶胜男便回道:“回三奶奶,那褂子有些厚实,这天儿穿只怕三爷不好受。” 韩氏却还执意让叶胜男找出那衣裳来,“这样的天儿的怎么了,我看来就正好的。没见我也这样的。” 叶胜男无法,只得翻出韩氏说的那件衣裳来,预备着。 薛云上洗漱完了进来,见叶胜男准备的竟然是这样的衣裳,道:“怎么想起这衣裳来,也不瞧瞧都什么天儿了,还穿得穿不得的。” 叶胜男才要说话,就听韩氏忙忙从里屋出来道:“我也这么说的,可依怙偏说我是不知道三爷性子的,三爷就喜欢这样的。” 屋里的人顿时都诧异地看向韩氏。 薛云上则回头看了叶胜男一眼,只见她手上还有一件抽纱的纱衫,再看韩氏有些得意的笑脸,那里还会不明白的。 韩氏那里却还道:“依怙可是三爷身边的老人儿了,她说的我没有不信的,便没再多说。现下看来,不过是有些人仗着资格老,连主子都敢糊弄起了。若等她再熬出些资历来,不怕她还要奴大欺主了。那时还怎么得了。依我说还是尽早打发了配人,才是正经。若三爷愁一时找不到称心得用的人使唤的,我身边还有几个得用的人,三爷只管挑就是了。” 一听这话,叶胜男只能跪下,但却没央告,也没告饶。 而这些话听在薛云上耳朵了,旁的都罢,就那句把叶胜男配人可算是触及薛云上的逆鳞了。 就见薛云上冷笑道:“三奶奶果然贤惠,昨儿个才拿了个秽乱内闱的,今儿又看出个奴大欺主的。”说着,又指指张欢喜和采繁,“明儿是不是就该她们红杏出墙,我绿云罩顶了?” 原还有些得意的韩氏,闻言还有没明白过来,道:“三爷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都为三爷好的。” 薛云上冷哼一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