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方落,那里就有人道:“怡亲王世子一心风花雪月,正经差事没当过,如何能堪当重任。” 才完,就又听别处有人道:“薛云上不过毛头小儿,侥幸办得几件差事就敢张狂。” 群臣越说越没个顾忌,安南王不在听不见也就罢了。 怡亲王脸上就很不是那么好看了。 皇帝只冷眼看着殿内的混乱与争吵,忽然就瞧见郑国公躲在人后,依着盘龙柱在那打盹儿。 皇帝一怔,再找襄郡王却不见,要问宋志来才想起韩氏新丧。 想罢,皇帝也觉着累,便起身退朝。 底下的人好半晌才发现皇帝不在了,这才都怏怏地散朝。 郑国公走得最快,可才到宫门便被锦衣卫拦下了,“国公爷慢走,皇上有旨,郑国公宁定宫陛见。” 后头跟来的人听闻,不由得都窃窃私语开来,说定是皇上让郑国公去商议过继之事,还有人说郑国公可是薛云上外祖之类的话,云云。 少顷,郑国公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人让郑国公在皇帝面前美言薛云上的。 也有人义正言辞劝说郑国公要为天下计,万不可因为薛云上是他外孙便偏颇的。 郑国公听得头疼,忽然就真的扶着头哎哟了起来,“哎哟,不行了,我旧疾又犯了,要赶紧家去服药,不能去觐见皇上了。还请这位小将军待老夫回禀皇上了。” 闻言,有人正要怒其不争,就看那锦衣卫像是早便知道了一般,道:“国公爷放心,皇上知道国公爷身子不好,已命刘御医与下官随行,谨防国公爷身子有何不测。” 这下不说郑国公了,就是旁人也没话说了。 郑国公只得跟着锦衣卫去了。 到了宁定宫,宋志来直接便领着郑国公进去见皇帝了。 郑国公跪地呼万岁。 皇帝也不着急着让郑国公平身,还道:“这回你又是什么旧疾犯了?” 郑国公跪地上讪讪道:“回禀皇上,臣……臣只是饿得有些晕。用了刘御医的药油,臣现在好多了。” 皇帝坐郑国公头顶笑道:“那你平身吧。” 郑国公忙谢恩起身。 这时,宋志来端着几样小菜和羹粥。 皇帝见了,道:“给郑国公也准备一份。” 郑国公府又赶紧谢恩。 皇帝胃口不大好,用了几口便罢了,郑国公见了忙也放下了筷子。 皇帝却道:“你用,咱们也好说说家常闲话。” 郑国公只得又执起筷箸。 宋志来伺候皇帝盥漱过后,皇帝才道:“听说前些日子你可是当曾外祖父了。” 郑国公笑道:“可不是。就是孩子不足月,身子不大好。” 皇帝便借着这话头往下说了一会子,忽然的才说起,“常言‘成家立业’。安哥儿也为人父了,该有一番事业了。你这个做长辈的就不为他打算打算的?” 闻言,郑国公诚惶诚恐地跪下,“皇上明鉴。臣当真没那心思。” 皇帝伸手虚扶郑国公,“不过是家常的闲篇罢了,不必如此。起身吧。” 郑国公又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谢恩起身。 皇帝长叹一声,追忆往昔道:“想当年先帝在位时,你对朕可是知无不言的。到了如今你倒是处处避嫌了。” 郑国公嘴上说着惶恐,心里却道:“正因当年老夫知无不言,才让你鸟尽弓藏了。” 郑国公的心里所想,皇帝自然是不知道的,还道:“不过这回你怎么都得跟朕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三人你以为谁堪当承嗣?” “这……”郑国公面上越发的诚惶诚恐了,“臣不知。” 皇帝笑道:“那你什么时候知,就什么时候出宫去。” 郑国公惊惶抬头,好半晌才道:“请皇上容臣细细斟酌。” 皇帝也不催郑国公,扶着宋志来的手到里头去歇息了。 待皇帝醒来,郑国公还在凝眉忖度。 “如何?”皇帝问道。 郑国公忙躬身迎接,“臣还是不敢妄言。” 皇帝道:“你只管说,朕恕你无罪。” 郑国公四顾了下,道:“那臣就说了。” 皇帝道:“说。” 郑国公道:“臣以为,唯安南王方能堪当承嗣。” 皇帝还真有些意外,道:“为何是他?” 郑国公道:“安南王祖父虽有过,但其一支多年镇守云南,忠心不二。远的不论,只说此番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