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养大成才的儿子,却要被过继了,自然是舍不得的。” 薛云上却直冷笑。 唐贯知知道马屁拍马腿上了,再不敢言语。 待唐贯知走后,薛云上和叶胜男也出了茶楼。 上了马车,薛云上问道:“胜男以为为何?” 叶胜男道:“以皇上对废皇子之心,只怕这回也绕不开是为了废皇子。” 薛云上点头,“可王爷他又能为废皇子做什么?” 叶胜男也忖度了好半天,道:“我一时也想不明白。” 回到襄王府,听闻儿子又病了,薛云上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忙忙往太妃院去。 只是半道上,却忽然传来琴声悠远。 薛云上顿住脚步,只见竹林稀疏之后,一抹鹅黄丽影袅袅其中。 就在这时,琴声悠远辗转又缱绻缠绵起来,很是撩人心弦。 薛云上喝道:“谁在哪里?” 琴声戛然而止。 少顷,叶胜男和薛云上就见宋依燕婷婷走来,向薛云上一福身,“不知三公子过路,让公子见笑了。” 话犹未完,薛云上抬脚便去了。 只叶胜男还不动,反上下打量宋依燕。 薛云上觉察叶胜男并未跟来,便回头唤道:“依怙。” 叶胜男向薛云上福了福,“奴婢这就来。”罢了,又向宋依燕笑了笑,道:“姑娘的琴声,与我们三爷的箫声许可一和。” 宋依燕为了矜持,一直不敢抬头,闻言这才抬起头来看叶胜男。 只是叶胜男已往薛云上身后追去了。 直到丫头来叫,宋依燕才回过神来,道:“原来她就是三爷身边最得用的丫头依怙?你说她方才那句话是何意?” 丫头自然是答不是上来的。 远去的叶胜男却对薛云上道:“既然她和宋家有这心,三爷又何必拒之门外。反正周姑娘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不也是放的。那时只要间隙得当,还能让他们两家反目。三爷也能省下不少事儿的。” …… 就在众人翘首以待之时,皇帝果然下旨了。 当日,襄王府上下严阵以待,男的皆着吉服,女的皆按品阶大装。 但不论男女一概跪伏在地,朝南而拜,恭听宗人府宗人令泰郡王宣读旨意。 泰郡王奉圣旨立于北,扫看阶下俯跪众人,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凉德承嗣丕基,治国行政,不能仰法太祖、太宗謨烈,苟安于目前,实愧对列祖列宗。今朕又膝下荒凉,无以承嗣祖宗基业,乃朕之罪也。茲闻襄郡王三子薛云上品性温良淳厚,素怀忠孝……” 圣旨洋洋洒洒,接旨之人欢喜者有之,惶恐者有之。 待泰郡王旨意宣罢,薛云上过继与皇帝一事,便成定局。 薛云上跪立直身子接过圣旨,泰郡王忙上前扶起薛云上,道:“请殿下虽臣进宫吧。” 薛云上道:“还请容我再给长辈磕头道别。” 泰郡王看了看萎靡的襄郡王,又看看早泪眼婆娑的太妃和王妃,道:“理应如此。”? ☆、第 175 章 ? 宣瑞堂当中地上,叶胜男将垫子往地上一放,薛云上轻掀前襟下摆,端正下跪,一下一下地给堂上的太妃磕头。 M.DXSzxeDU.cOm